薛灵璧道：“你可以摇晃着身子写。”
薛明珏：“……”
“这是你
第
道功课。”
冯古道：“……”
这世上，有种人天生就是严父。
薛明珏身体轻震。
马车忽然暗下来，不会儿又亮堂
。显然是过城门。
冯古道见薛明珏张小脸皱得像只包子，刚想开口，就听薛明珏幽幽道：“
跟你们走。”他顿顿，又轻声道，“已经不是薛家孩子。是雪衣侯孩子。”
他声音柔柔软软，听人莫名心酸。
冯古道摸摸鼻子道：“你不必如此早下定论。”
因此薛灵璧走时候，送行人几乎从街头排到街尾。只有顾相和史太师等人没有派人来。
薛灵璧和冯古道悠悠然地坐在马车里，听宗无言在外面应付。
过会儿，车门被打开，薛明珏小小身影被塞进来。
将脸惊愕薛明珏拉至身边，冯古道摸着他脑袋道：“从今以后，你便要随爹和父亲去云南。”
薛明珏眨眨眼睛，半晌道：“不回家？”
其他受史耀光迫害之人父母打抱不平，“说起来，梁有志夫妇当日不是投奔去严将军麾下？”
薛灵璧点头，“他已是千夫长。”
“不知他是否知道史耀光已死。”
薛灵璧抱胸道：“若是不知，不介意亲自告诉他。”
皇帝圣旨很快下达。
车行到半，宗无言探进头来道：“
薛明珏抬起头，迷茫地望着他。
“你总有天长大成人，到时候再说你想当谁孩子也不迟。”冯古道笑得温柔。
薛明珏又转头去看薛灵璧。
薛灵璧神情冰冷，随手从茶几上取纸笔给他，“留书。”
薛明珏怔怔地接过，半晌才道：“可是马车在摇晃。”
“云南会有你新家。”
“那爹和娘呢？”
冯古道沉默下，缓缓道：“等以后，爹带你回来见他们。”
薛明珏小拳头微微攥紧，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薛灵璧几不可见地皱下眉，“你若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下车。”
薛灵璧远赴云南，任镇远大将军。而原先镇远大将军则调回京城。
京中早几日就已经有消息流传，但毕竟是私底下说说，如今流言称为现实，却让不少人惶惑不安。头个不安就是兵部尚书，因为严脩若是回京，能坐官职不多，其中个就是他屁股下那把尚书椅。
另个是皇后。她消息比兵部尚书更可靠些，皇帝似乎铁心要修剪她羽翼。
但是这种惶惑和不安都是在暗地里。表面上京城很平静，很喜庆。不少*员频频跑到雪衣侯府为他送行。
要知道云南广西这样地方都是兵权之上，虽然名义上封疆大吏是总督，但实权却是握在武将手中。这点看凌阳王便可知。以薛灵璧这样轻年纪能够手握省兵权，可说是无上恩宠。说不定等他在云南磨练个几年，皇帝还会召他回朝，到时候顾相、史太师等人均已老朽，朝中谁主，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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