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凉。”冯古道低下头,假装没看到对面那双期待眼眸。
薛灵璧道:“你知这世上最好喝是什酒?”
冯古道想想道:“‘沃以石杜康酒,醉心还与愁碰面;街头酒价常苦贵,方外酒徒稀醉眠。’杜康?”
薛灵璧摇头。
“‘山瓶乳酒下青云,气味浓香幸见分。莫笑田家老瓦盆,自从盛酒长儿孙。’乳酒?”
“不过却知道永远成不那样人。”他无法肆意潇洒,与其说他身上担子让他不能,倒不如说他性格限制得他不能。就好像袁傲策可以甩甩袖子丢下魔教跑去和纪无敌双宿双栖,他却做不到。
想到这里,冯古道不由看薛灵璧眼。
薛灵璧正好也在看他,“或许你可以试试看。”
怎试?
冯古道苦笑。只要他现在丢下魔教,魔教就会陷入真正群龙无首局面。虽说白道经过开封杀鸡儆猴之后,短期内不会再来找他们麻烦,但那是在魔教稳定情况下。他相信,别说魔教群龙无首,哪怕只是打个喷嚏,白道那些魑魅魍魉又会忍不住蠢蠢欲动。
他开始后悔将话题引至这个方向。
薛灵璧道:“你呢?”
“什?”
“你心目中……”他顿顿,直接接下去道,“是老明尊?”
冯古道明知道这个话题危险,却也不得不回答道:“不是。”
心向往琴棋书画风花雪月儿子,这岂非妙得很。”
“你怎知他心向往琴棋书画风花雪月,无心江山?”
冯古道再迟钝,也听出薛灵璧话中有针对之意,便耸肩笑道:“不过直觉。”
薛灵璧书也发现自己过于咄咄逼人,转圜道:“大多世家子弟最终都由不得他们走想走之路。”
“侯爷也是?”冯古道好奇地转过头。
薛灵璧仍是摇头。
“‘书名荟萃才偏逸,酒号屠苏味更熟。懒向门前题郁垒,喜从人后饮屠苏。’屠苏酒?”冯
薛灵璧见他久久不语,心中不禁感到阵失望。
“侯爷。”冯古道迟疑着开口。
“嗯?”
话在嘴巴里打好几个圈,冯古道犹豫不决。
很多事情若是不说,那就是暗疮,就是掩着。旦说出来,等于把疮挑出来,到时候再捂也捂不及。可是若是不说,疮就会越来越大。他不知道薛灵璧心中如何想,至少对他来说,这个疙瘩已经大得让他几乎夜夜失眠。
“哦?”薛灵璧略显意外。
冯古道苦笑道:“其实小时候最佩服人是老暗尊。”
“为何?”
“因为他肆意潇洒。”
薛灵璧想起当日在天山遇到蒙面人,不由微微笑道:“肆意潇洒,确不错。”
薛灵璧眸色黯,“不。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上战场?还是心甘情愿集成侯爵?”
“都是。”他望着月亮方向,脸上露出抹思念,“成为与父亲样人,是从小志向。”
冯古道忽然沉默。
那位已故天下兵马大元帅是他们之间暂时无解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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