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冷清起来。
他大老远地看着前面那高高挂起红灯笼,放慢脚步。
跟着他高手也放慢脚步。
走得近,灯笼高。
红灯笼下,个细眉明眸女子倚门而立,笑容明媚如春。像是感应到他注视,她侧头,脸上笑意直蔓延到眼中,“公子。”酥柔入骨呼唤将头顶匾额上‘春意坊’三个字表达得淋漓尽致。
他边吃着花生,边拉过旁边斟茶伙计,“听说雪衣侯和魔教暗尊开赌局,不知道赔率如何?”
伙计抹把汗,冲着他露齿笑道:“公子从外地来吧?侯爷和暗尊都已经比完武。”
“哦?”冯古道剥花生手微微顿,“那结果如何?”
“侯爷输呗。毕竟人家是正儿八经武林高手,听说连铁笔翁都要封他为天下第高手,侯爷他打仗是厉害,不过武功就……嘿嘿。”伙计把后面话用连串笑声代替,但是冯古道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要说是‘花拳绣腿’,隐喻是不自量力。
旁边桌客人来又去,去又来。
只期待血屠堂早日送上门。”
“血屠堂。”薛灵璧眼中闪过丝杀意,“迟早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想到魔教之前浩劫,冯古道由衷为他们祈祷。
大概为彻底贯彻苦口良药四个字,端到冯古道面前药碗比碗熬得浓,煎得苦。
冯古道原先认为自己并非怕苦之人,但是接连喝三天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若所谓吃得苦中苦是这样苦法,那那个人上人不当也罢。
他却动不动地坐在原位,旁边声音渐渐从他耳旁刮过,成风。
四天休养足够他想很多事,比如薛灵璧那日在城外话。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对这番话如此在意,只是那句豪赌总让他心有些不安,心里头隐隐有答案,他却迟迟不敢揭开那该在答案上红盖头。
但是,该来总是要来,与其被动地接受,倒不如主动寻求答案。
想到这里,他眼中万般情绪凝结成霜。施施然地掏出碎银放在桌上,他顺着来路往回走。
天色渐晚,小贩们三三两两地开始往城外赶。
薛灵璧这三天只有在傍晚才会来他房里小坐,但闭口不谈公事,只说些坊间趣事。
冯古道三番五次想问进展,都被他挡回去。
以至于冯古道躺在床上翻来滚去地勉强撑到第四天,便不顾医嘱,披着大氅,撒腿往外跑。
皇上亲自为魔教题匾事早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谁都以为魔教翻身,侯爷危险。偏偏皇上在题匾之后,又赐本亲自摘抄佛经给薛灵璧。不说别,光是字多字少就可看出两者不同。于是侯爷失宠流言又自动烟消云散。
冯古道坐在茶馆里,笑眯眯地听着周围几桌口沫横飞地说蜚短流长。虽然这种地方消息半真半假,但是刨去那夸张部分,剩下总是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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