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还是编故事。”雪衣侯淡淡道,“记得阿六刚刚问你是,昨晚同你说什。”
冯古道道:“未经侯爷允许,怎敢擅自泄露谈话内容?”
“你可以拒绝他。”
“阿六是侯爷亲信,又怎敢得罪?”
雪衣侯惊诧道:“怎会有人能将两面三刀说得如此坦然。”
“所以你加入魔教?”
冯古道叹气。
“你这样出卖魔教……不怕你师父将你逐出师门。”
“人各有志。他门下弟子众多,也不缺个。”冯古道口气凉薄。
雪衣侯道:“他现在何处?”
“你编故事都不用思考?”雪衣侯颀长身影破雾而出。
冯古道道:“编故事当然要思考,但说实话就不用。刚才说故事是真。”
“哦?”
“以前练功经常打瞌睡,师父就告诉这个故事。还说,那个人死后直在寻找年纪小、武功差、平时好吃懒做人当替身。不过由于他没手脚,所以他都是用滚。所以,晚上如果听到有什滚动声音,就是他来找你。”
雪衣侯眨眨眼睛道:“你信?”
晨雾未散,粘糊糊地扑在脸上。
冯古道凭着昨日记忆摸索着走到小溪旁,蹲身取水洗脸。
阿六拎着木桶在旁打水,状若漫不经心,其实将耳朵竖得老高,“昨夜侯爷和你说什?”
冯古道道:“你知道?”
“听到点儿,但不是太清楚。”阿六抓着桶偷偷摸摸地朝他移几步。
冯古道道:“因为是真小人。”
“哦?”
“无论在哪里,真小人永远比伪君子要可爱得多。”
“那本侯如何知道……你是真真小人,还是戴着真小人面具伪君子?”雪衣侯双眸冷冷地盯着他
冯古道道:“他现在已升任魔教长老。在侯爷围剿睥睨山之前,就与明尊道去辉煌门。”
“所以他现在和明尊在处?”
“若无意外,是。”
雪衣侯微笑道:“似乎应该相信你。”
“侯爷英明。”
“如果你每晚都听到窗外不停有东西滚来滚去,也会信。”冯古道苦笑。
雪衣侯道:“你师父也算是用心良苦。”
“良未必,苦是定。为此他整整五天没合眼。”
“你师父是谁?”雪衣侯问得突兀。
冯古道面色不改地顺口接道:“万山行,当初家遭遇贼寇,多亏他路过将救下。他那时是魔教分堂堂主,见无依无靠,便将收入门下。”
“没什,只是些童年趣事。”冯古道想笔带过。
“少年趣事?”阿六狐疑地转头看他,“可是明明听到什血屠堂、什背叛、什……”
“年少时曾听过有人背叛血屠堂,最后被人砍去手脚泡酒故事,吓得好几晚上没睡着。”冯古道故意抖抖。
阿六将桶里舀满水,然后凑近他耳朵,大吼声道:“知道你骗!”
冯古道被震得耳朵麻,下意识地捂住耳朵,阿六却已经飞奔着冲进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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