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喝点水吧。”章烬见她醒
，又把水端起来，递到她嘴边。
向姝兰摁亮床头灯，喝过水之后依然恹恹地坐着。
章烬见她脸色不太好，头上还出着冷汗，有些担心，于是从医药箱里拿支体温计过来。向姝兰却摇头说：“妈没烧，就是头有点疼，忍忍就好，你早点睡吧，明天还上学呢。”
章烬不放心向姝兰，走之前对她交待
声：“妈，你有事儿喊
。”
他回自己
房间给程旷发条消息：“妈好像病，今晚别给留门。”
是及时行乐还是留着攒笔大？这是个问题。
半晌，程旷听见章烬用低得不能再低声音骂道：“个王八蛋，你就玩死吧……”
然后他眼闭，拍板说：“成交。”
在章烬心焦气躁地望着“胡萝卜”时候，他没看见脚下石头，当他看见时，已经绕不过去，于是石头绊倒他。
章烬不知道王老太阴阳怪气话已经在向姝兰脑海里挥之不去，因此到晚上，万籁俱寂之时，他依然像从前样打开屋门准备上楼。
督促下，把理科三门基础补得差不多，理综选择题基本能有百分之六十正确率，凭他这点二五眼知识，想写出白老狗筛出好题，几乎是不可能。
但凡事总有例外，这道题就是例外——章赌棍混迹赌场，靠从来不是真本事——这道题他做过。
章烬把写答案草稿纸“啪”地拍到程旷桌上，就像拍下沓银票，弯着眼睛春风得意地说：“你输，学霸。”
程旷把他答案扫眼，没说什
。章渣渣做过题目都是他勾出来，他记得比渣渣本人还清楚，看其中两个步骤就知道有没有写对。
程旷放下草稿纸，过会儿开口说：“渣渣，玩点别吗？”
程旷很快回复他：“早点睡。”
章烬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早点睡”，他在黑暗中躺在床上，不知是因为担心向姝兰，还是睡熟二楼床，直没睡着。而后半夜
就在他关上房门时候，对面屋子里突然响起向姝兰咳嗽声。
章烬脚步顿，停在原地。
当咳嗽停下来时，过阵，章烬轻轻地扣上门——如果向姝兰睡着，这轻微响动不会惊动她。可是这个时候，咳嗽声又响起来。
章烬皱起眉，走进厨房倒杯热水，然后轻轻地打开向姝兰卧室门，把这杯水放在向姝兰床头。
向姝兰适时地睁开眼，看着他扯出点笑容：“烬啊，还没睡啊？”
“玩什？”章烬问。
程旷不紧不慢地说：“要不要积分？道题分，用分数换奖励。”
这句听起来本正经话落进章烬耳朵里，吹起股不正之风。章烬清清嗓子，低声问：“什奖励都行？”
程旷：“你说呢？”
章烬听出程旷话里肯定意味，心里咯噔下，他感觉自己就像毛驴眼前吊着胡萝卜，边禁不住心驰神往，边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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