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风夹着雨丝,自吹开衣摆两侧涌进来,唯有章烬身上冒着蒸蒸热气,呼吸之间,程旷感到胸腔也雾热起来。
这**在给他挡雨。
程旷有些无所适从,他性格孤僻,从小到大没结过什善缘,习惯于在恶意砸过来时候抡起拳头还回去,可面对别人给好意和照顾,却像烫手山芋似,他不知道怎伸手去拿。
程旷长长地吐出口气,掀开盖在他身上校服,半晌生硬地解释道:“……太闷。”
这个时候,老田恰好跟他们错身而过。下课老田不再是田老师,而是“田老板”。他戴着变色眼镜,骑着带棚电瓶车从章烬面前开过去,经过时格外潇洒地跟他挥挥手:“哟,小伙子可以啊。”
章烬眯会儿,醒来时候雨势稍收,天已经暗。
阶梯教室里,零星几个人接连离开,章烬枕着条胳膊,仍靠在桌上,因为耳朵和桌子贴得太近,程旷写字声音放大好几倍,章烬胸腔里也渐渐鼓噪起来,没头没脑地想:他写多久?也不嫌累……
他做贼似探出只手,食指和中指踩着光滑桌面,悄悄行走起来。姓章小贼在偷鸡摸狗方面很有套,程旷起先没注意,等他发现时,那只手已经悄无声息地“进村”。
章烬顺着程旷手爬上去,落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捏捏。程旷没有几两肉,少年人凸起锁骨有些硌手,点也不圆润,章烬还没找到个舒坦位置,那只为非作歹爪子就被程旷扒拉下来。
章烬“摸骨”摸出番心得,把程旷手上笔拔、试卷抽,不由分说地往背包里塞:“别写,回家吃饭。”
章烬甩甩头上水珠,等老田走远,很“不可以”地对程旷说:“旷儿,风吹得胃疼。你给焐焐?”
程旷:“……”
章俊俊是朵柔枝嫩叶娇花儿,微风细雨都能把他打得枝折花落。
程旷通过傻炮儿九拐十八弯蠢话,由表及里地听出他那迂回心思,
这种事也只有章烬干得出来,程旷发现自己脾气在次又次容忍中,被这个人蛮横地、得寸进尺地磨掉,如果换成别人,比如罗凯,这会儿就该四仰八叉地在地上嗷。
外面下着小雨,两个人打着伞去车棚拿车。地上仍然积着水,章烬运动鞋鞋底有排透气孔,往地上踩,不留神鞋就湿。
他踩着脚凉意到车棚,跨在单车上时,想起什似,忽然拉开校服拉链。程旷以为章烬要还衣服,伸手去接,结果被对方把拽到后座上。
章烬吹声口哨,单车像得某种指令似,噌地往雨里奔,而与此同时,在程旷还没反应过来时候,章烬抖开校服衣摆劈头盖脸地罩下来,将他从头到肩罩住。
程旷视线突如其来地黑,再睁眼,入目即是章烬背部,因为佝着身子卖力蹬车,他肩胛骨不时凸起来,在程旷因为校服遮盖而受阻视野里格外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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