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旷搬回二楼,章烬也没把作业写完,寒假原本就没多长,很快就开学。
开学前天晚上,晚自习就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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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烬陪着向姝兰走几天亲戚,年差不多就过完,余下几天他闲在家里,几乎有些度日如年。
方鹏这个全年无休“烧烤哥”抽空来看他眼,惊讶地发现章烬居然蹲在狗窝边写作业,当时大鹏同志就大惊小怪地嚷嚷起来:“乖乖哎,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们耗儿街小炮仗居然在学习?不得啦,炮儿,告诉哥,你是不是过年过傻?”
耗儿街是个俗名,夜市摊子就在那条街上。早年间那片地方鱼龙混杂,总有地痞流氓晃荡,晚上时不常还有流浪猫出没,所以得这个“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名儿。
章烬本来就下不笔,琢磨半天,好不容易有点思路,被这搅屎棍子搅和,个公式都记不清。他把笔帽摘下来,往方鹏身上扔,不悦道:“边去。”
章烬胳膊上拍下,责怪道,“没吃怎不吭声!煮酒酿圆子,这就给你盛去。”
“来吧。”程旷越过程奶奶,在老太太前面进厨房。
章烬小时候在姥姥家吃过回酒酿圆子,他姥姥嫌小圆子不大气,不声不响地给换成芝麻馅大汤圆,齁甜,章烬口黏糊糊汤圆噎在喉咙里,感觉被甜出糖尿病。因此,他对这玩意儿印象实在不怎样。
在这层背景之下,章烬吃早餐心路百转千回,至此他才知道小圆子跟汤圆不是同个品种——小圆子是没馅。果然,人和人是不同,章烬更加确信他姥姥手艺就好比那猪头肉,块块不精。
章烬心里还惦记着补胎事,修车估计没那快,他还得帮向姝兰拎走亲戚东西,吃半就掏出手机打车。
方鹏抽出串烧烤小鲜肉,唰地抹进唇缝,嚼得口齿生香,边吧唧嘴边凑近章烬,好奇地问:“炮儿,你为啥蹲着写?不累嘛?”
“这样脑子充血更快,”章烬掀起眼皮看他眼,“物理问题,说你也不懂。”
“那你咋不倒着写呢?”方鹏做个“以头抢地”姿势,稀里糊涂地质疑道。
章烬思考下,居然无法反驳,想来也不无道理。于是只好装腔作势地忽悠说:“过犹不及……算,就说你不懂,吃你烧烤去。”
方鹏:“……”
程奶奶看他吃饭都玩手机,说他句:“在这里要听话,吃饭就要有吃饭样儿,吃完再玩。”
“没玩,就打个车。”章烬解释说。
他说完程旷就看过来,似乎想说什,但被程奶奶先说:“打车干嘛?俊俊,你那摩托呢?不骑回去啊?”
章烬想说先把车送去修,之后有时间再骑回去,结果还没开口就听见程奶奶说:“旷旷今儿大早给你叫师傅来修,以为你急着用哩——”
米酒甜丝丝味道在章烬舌尖滚圈,他闻言看向程旷,对方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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