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教学楼里,教室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窗帘都拉上,不给冷风点可乘之机。大家都窝在教室里抖着脚写作业,没人知道厕所里正发生着什。
砰——厕所门被撞开,胡淼踉跄着去抓门上把手,没抓实,他睁大眼睛,在陈锐惊愕目光下屁股摔在马桶上,狼狈极。
地砖湿漉漉,上面凌乱脏鞋印混着厕所特有腥臭,沾湿胡淼裤子,他穿得不多,那种冰凉湿润感跟裤子起黏在他腿上,感觉就像被蟾蜍舔口,格外恶心。
胡淼狠狠地瞪着程旷,他眼皮肿片,在苍白灯光下显出阴惨惨青紫色,鼻梁在打架时候被衣服拉链刮伤,伤口血迹跟鼻血混在起。胡淼憋着口气,又怨恨又不服,挫败感深深地郁结于心——他原以为抓住程旷软肋,就可以肆意拿捏他,没想到对方是头恶狼,不但没有伏成条狗,反而凶相毕露。
黄芸芸那个有名混混堂哥居然都没能把程旷收拾服帖。
学霸就是只锯嘴葫芦,反正债多不压身,愁死讨债,“吃人嘴软”那套对他来说也不管用,关于程旷那身伤,章烬到最后也没能摸出半点蛛丝马迹。
谁知道糟心事儿也赶着过新年,很快蛛丝马迹就自己找上门来。
那天向姝兰棋牌室有人吵架,章烬旷下午课去解决闹事人,他接到曹辉电话时,才刚把个醉酒胖男人从棋牌室里拖出去。
电话接通,曹辉第句话就是:“淼儿跟学霸打架!”
他说完也没等章烬喘口气,紧接着又说下句:“锐儿看淼儿被欺负,上去帮忙,给揍趴!”
曹辉跑上去扶住他,胡淼愤怒地甩开。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站在门口程旷,程旷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他打开水龙头,旁若无人地洗干净手,转身就要走。当水流声停下时,胡淼出离愤怒,他往厕所隔间上狠踹脚,大吼道:“孙子!
“什玩意儿?”章烬胳膊还是酸,甩都没来得及甩,推辆单车就蹬出去,他边蹬车边问,“你们在哪儿?”
曹辉估计也没听清,直接对着听筒喊句:“淼儿他疯!去拦着他!炮哥儿你快——嘟——”
嘈杂背景音和曹辉急匆匆几句话被掐断,章烬骂句脏话,逆风把车轮胎蹬得飞快。冬天傍晚气温低,路上没什人,章烬到校门口时候,晚自习上课铃刚好响起。门卫从窗口探出半个脑袋,挥动他戴着毛线手套手,副皇帝不急太监急架势,催促道:“迟到!快快快!”
章烬“唰”下从他旁边窜过去,百忙之中应声“哎”,门卫大爷再看他时候,人已经没影。
章烬把单车往车棚里扔,掏出手机给曹辉打电话,没打通。章烬烦躁极,火气直往脑门上烧,生生体会把焦头烂额滋味,气得脚踹在单车上。乒铃乓啷阵,车棚里车骨牌似倒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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