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处境稍好起来,谢星阑还没松口气,又被内部人给卖。他投入无数心血、指望着靠它稳定局势项目被对家抢,前期资金大半打水漂,公司股价直线下跌,形势就像脱缰绳野马,撒开丫子往他无法掌控方向狂奔。
外界资本虎视眈眈、利益体
他略微低着头,刻意压低鸭舌帽遮挡大半脸,在路灯光辉交映中,只能瞥到点清隽侧脸线条。
人们聊天内容无遗漏钻进他耳朵里。
谢星阑内心哂,心想,江戈那能叫有点本事吗?也太看不起他。
谢星阑刚从国外回来三个月,就听说不少跟江戈有关传闻。
不过他没空闲时间去感叹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曾经任人宰割穷小子摇身变成临市顶级圈层内人人有所忌惮存在——他父亲和哥哥在三个月前意外车祸逝世,抛下乱成锅粥谢氏集团,谢星阑被亲戚们急call回国,甚至不给他难过哀悼时间,众手奋力将他推上风浪顶端。
“嗨,前边不是有幢别墅嘛,肯定是大款急着去见情人呗……”
接着他们心照不宣般笑起来。
事实证明,能让素不相识陌生人迅速熟稔起来只有两种事——打麻将和聊八卦。
尤其是聊有钱人八卦。
“听说啊,前面那别墅是星城老板。”
入夜。
白日里积攒起暑气还未消退,连上山沥青路都吸饱曝晒后热意,免费为吃饱撑着来散步人们提供足底熏蒸。
山脚下即是临市著名景区。
该景区流量十分霸道,不分白天黑夜,永远摩踵擦肩、人满为患。连带着附近八车道也成拥堵高发地段,就算是身价过亿老板开着千八百万大奔,也得老老实实地堵到十点回家吃宵夜。
半山腰上,有附近居民摇着扇子散步,过起仿佛与尘嚣隔绝慢节奏老年生活。
谢星阑是继弦之子,家族企业自有父亲和兄长把持,他不能插手,也从未想过插手,所以做小半辈子纨绔子弟,哪里会有管理经验?
但他没有落荒逃走,还是硬着头皮上。
那时谢氏处境极为危险。
这大块蛋糕,人人都想来分口。
谢星阑不仅要妥善处理亲人后事,应付外界势力,还要安抚内部员工,忙得焦头烂额精神错乱,生生累瘦好几斤。
“星城老板是叫江什?”
“那字念‘哥’,江戈,就没腿那个。”
“哦哦,是他,也难怪,这里别墅般款也盘不下,这位倒是真有点本事。”
“……”
谢星阑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这时,阵急促尖锐车喇叭声从后面响起,有人回头看,见是辆打着前灯迈巴赫,便嘟囔着什从路中间慢吞吞地挪开。
迈巴赫低鸣着驶过。
等车看不见,心怀不满人们就纷纷议论起来。
“有钱人就是神气哦,路这宽,喇叭按这响做什咯。”
“开这快,想撞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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