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厂秘探如同游魂
般，在杨府四周打转儿，门前昂首挺胸，站着锦衣侍卫，也是人人冠上、腰间系着白绫。锦衣百户陶五按刀立在门前，抻着脖子往里边看，口水哗哗
。
常言道，女要俏，身孝。个俏也罢
，四个小姑娘，人人身缟素，那叫个美，嫩象梨花带雨似，眼看下去，真是眼花缭乱呐。
“唉！可惜！造孽呀，这年轻轻儿，尤其那个玉堂春，这往灵堂走，简直就像是轮明月，屋子里刷地下就亮堂，那感觉……那感觉……让
亲下，马上去死都成啊。可惜，除个是皇上女人，另外三个都是国公爷妻妾，就是成小寡妇儿，也沾不指头呀。”
陶五想到这里，沉痛地叹口气，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在为威国公杨凌伤心惋惜呢。
焦芳敬献挽联，面色阴沉地走出杨府，站在门口仰脸望天，长长地吁口气。又过三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事实上
讲头头是道，然后说为什
用这个字行，用这个字不行，正德也觉莫测高深，毕竟杨卿过世，这是极为隆重事，草率不得，所以他也不敢插嘴，由得群臣争执。
众大臣最后终于取得妥协，用两个既不算太高又不太低，各方都能接受谥字，给这位刚刚出炉威国公定下谥号。当下翰林院掌院院士卢瑾满头大汗地上前拜道：“启奏皇上，臣等已给威国公定下谥号。”
“喔？”心力交瘁，又被他们烦昏昏欲睡正德皇帝精神振，马上坐直身子：“快讲。”
“臣等，三公、六部、九卿及诸位才识渊博翰林学士，经过仔细商议，依据威国公生彪炳伟功和他品性德行，在正忠恭成端、忠勇穆刚德这些适宜文谥武谥吉字中，选取最相宜吉谥之字，最后致决定：威国公杨凌谥号为……文成武德！”
“文成武德？……准！”
※※※
京师西效杨家大院异常宏伟壮观：道加高加厚两人多高白色粉墙，严严实实地围住府内房子，大门门楣上悬挂烫金大匾已经换成“威国公府”。
门旁两只高大威武石狮，都显示着主人特殊地位。往日里，进进出出人总是昂首挺胸，白色粉墙里是片欢乐世界，仿佛整个高老庄幸福和机运都钟萃于这里。现在，它却被片浓重悲哀笼罩着，到处是片素白，似乎场铺天盖地大雪过早地降临。
大门口用松枝白花扎起座牌楼，以往那四个写着“杨府”大红灯笼，已经换成白绢制成素灯，连那两只石狮颈脖上也套白布条。门前旗杆上，挂着长长招魂幡，被风吹着，会儿慢慢飘上，会儿轻轻落下。
门前空地正中，搭起座高大碑亭，碑亭里供奉着块朱红销金大字牌，上书“弘治十八年进士威国公杨”。碑亭四周，燃起四座金银山，团团浓烟夹着火光，将黄白锡纸灰烬送到空中，然后再飘落在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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