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听
顿觉不妥，那是堂堂
品大员，尸体还没找到，这就操办丧事，岂不草率？可是想到那是半座山塌下来，用三天外围都没清理干净，那些巨大
石块垒压成山，肩扛木撬，真要找出尸骨来还不定猴年马月呢。
这
长时间，风吹雨淋、虫蛟蛇噬，衣服都烂光，谁有办法找出哪具才是杨凌尸骨？自己再干预就不免有失长者厚道，所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正德心里乱乱，全没主意，听便象木偶似点点头道：“好！那就……
朕很伤心，你们伤心吗？”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齐点头道：“伤心，臣等……很伤心。”
正德悠荡下袖子，说道：“伤心？伤心你们还在这里吵些什？听朕心烦。杨卿去，朕该怎办呢？你们却谈什蛮子、什火药，什……”
他说到这儿才忽然醒过神来，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砰”地拍桌子，怒吼道：“不是天灾？啊？是有人蓄意谋杀杨卿？谁干？是谁干？把他揪出来，抄他全家、灭他九族、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刘瑾，你给朕带着东厂、内厂人立即去四川，去把凶手抓起来，明正典刑，祭奠朕爱卿。”
刘瑾看正德有点失心疯，不敢不答应，可又实在不愿意去，心里不由暗暗叫苦：“来往四川趟光走就得多长时间呐？还得缉凶。
正准备接手杨凌势力，要是有人给也来这出，总不能见山道就派人爬上悬崖瞅个清楚吧？那光是走出四川大山就得好几个月，这哪儿行呀？”
他心里着急，忙向三大学士使着眼色，指望有人站出来帮他说句话，三个人里和他关系最僵杨廷和倒是先发话：“皇上，凶手是定要缉捕，蜀王和四川按擦使司正在缉凶，如果从京师派人去，等人到，恐怕所有罪证都已湮灭，歹徒也早逃之夭夭。蜀王素来精明强干，这事有蜀王爷主持也就够，刘公公不去也罢。咱们在京里也不是无事可做。杨大人是皇上股肱重臣，负担着许多朝廷重任，杨大人去，这些善后事宜都需要及时处理呀。”
刘瑾听，如释重负，连忙道：“是是是，有蜀王爷在，凶手定难逃法网，京里还有许多善后事宜，老奴怎好离开皇上？”
他说着，感激地看杨廷和眼，忽然觉得这个小胡子好像也不是那讨厌。他却不知道，杨廷和肯帮他说话，是因为杨廷和就是四川人，抓捕凶手有蜀王牵头就够，真把刘瑾这个大祸害派到四川去，领着东厂、内厂大堆如虎似虎番子，还不得把天府之国变成地府之国呀？那得祸害多少百姓？
正德痴痴地反问道：“善后，什善后？”
“这个……”刘瑾句“关于内厂、海事衙门”差点儿就吐露出来，连忙改口道：“杨大人受宵小之徒所害，为国捐躯，他屡立战功，威名赫赫，朝廷应该追谥褒奖，操办丧事，以示皇上恩宠和厚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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