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想
想道：“嗯，张公公，麻烦你通知九城开关吧，不过……谷公公，东厂在午门
几条要道上还得注意点儿，莫叫闲杂人等全跑来瞧热闹，那乱子就大。”
两人应
声，只见谷大用立起身来要往外走，杨凌忙掀门帘儿，清咳声踱进去。
张永刚刚转过身来，眼瞧见杨凌不禁讶然道：“杨大人？今儿怎
进京？”
杨凌扫眼众人，见众人惊讶之余又面露喜色，原本有些局促不安神情消解不少，似乎觉来强有力帮手，便是刘瑾虽然不动声色，可是眸
然时连自己也蒙在鼓里，得不到消息。
正德皇帝对自己信赖虽然仍在刘瑾之上，但是他却占着个长处，就是天天陪在皇上身边，看来自己在京里除正常通讯渠道，也要暗暗布置地下消息传递，否则有时难免要被蒙在鼓里，如果刘瑾对自己存有恶意话……
杨凌心中边想着，边径奔向乾清宫西暖阁，正德皇帝最喜欢住在弘治帝昔年长住这幢殿宇内，自从和后宫冷淡以来，更是再不肯去别处稍住。
杨凌踱进西暖阁，外殿中空荡荡，两个小黄门瞧见他来，正要躬身施礼，杨凌忙摆摆手制止，往左拐就是中殿，正德日常处理政务地方，杨凌正要伸手掀开黄龙缎面棉帘子，只听里边传出说话声，手指刚刚掀开隙，便停在那儿。
只听苗逵声音道：“刘公公，这事儿会不会闹得太大？咱家已着人去看过，百官在宫门外跪宿，若是冻死几个，激起众怒，
等更要受人攻吁。”
随即张永声音道：“是呀，依咱家看，是不是着人知会杨大人声，请他来起商议下？”
这时马永成声音重重地“哼”声道：“来得及？如今是骑虎难下呀，昨儿刚刚请旨，对皇上说好好，说是朝中百官欺主年幼，咱们对刘健等人只以名罚，不以刑罚，以儆百官使其敬畏，这可倒好，现在怎对皇上交待？杨大人……闹到这份儿上，人家肯给咱收拾这乱摊子？”
杨凌贴着帘缝儿向内看，只见排红木官帽椅儿，刘瑾身着蟒袍，捧着个紫砂鸽嘴壶儿，就嘴儿喝口茶，恨恨地道：“就算他们不怕死，咱家就不信那些娇生惯养书生馕子受得冻、挨得饿，你们慌什？挨到中午看看，哼，到时叫人把番子撤，准许他们家仆进来，他们保准儿就坡下驴，跑回家装死去。”
这时角蟒袍又闪进视线内，转脸儿坐在刘瑾旁边，那是东厂厂公谷大用，只见他苦笑道：“说是，如今也只有走步看步，如今和外廷较着劲呢，谁先退这仗就败，莫要找杨大人来叫他看笑话，咱再候着吧。”
他想想，说道：“刘公公，你看是不是先把九城封锁撤？虽说天寒大雪进出人少多，可是南来北往人还是不少，把城锁民间不免又要胡乱猜议，再说这事儿原本也不可能遮得住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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