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轻轻摇摇头,说道:“十八岁,只比小岁,是大姑娘?呵呵……不算吧,其实还是个小女子呢,可你十八岁就名冠京师,与金针刘他们并列京师三大杏林高手,若从这方面说,也算是个大姑娘。”
高文心听他会儿大姑娘、会儿小女子,不知他想说些什,眨着眼也不敢胡乱搭话儿。杨凌看出她有些迷惑,轻轻叹道:“没什,有感而发罢。”
他沉吟片刻,说道:“都是向疏忽,自以为没拿你当奴婢也就是,却忽视别人看法,过两日去宫中时和皇上说说,削去你贱民身份。如果……文举不愿再住在这儿,再替你们找幢房子……”
高文心心中颤,失声道:“老爷,你……你要赶走?”
杨凌嗯声,高文心俏脸儿刷地下白,只听杨凌说道:“不是赶你,是赶走个奴婢,你不再是杨府奴婢,就不必人前以婢子自称,人后才能和幼娘姐妹相称,你恢得女神医身份,谁再敢造谣生事、辱你清白,才能削他功名,治他罪!”
杨凌卧室分外间和内间,韩幼娘正在外间灯下替杨凌裁剪着衣料。杨凌带回来许多贵重衣料,不过大多是女子所用。内中有葛布二十匹,杨凌替丈人和舅哥留五匹,余者留用。
那时葛布极为精贵,只有浙江、广东和江西有几个地方出产,最精细出自广东雷州。这二十匹葛布是雷州上品葛布,每疋不过三丈二尺,就价值纹银三两。
幼娘女红比玉堂春、雪里梅高明多多,所以亲手裁剪,想为相公做套合体袍子,瞧见杨凌和高文心前后进门,韩幼娘直起身子,用小手轻轻捶着腰肢向文心笑道:“姐姐来。”
高文心已拭去泪痕,她生怕幼娘看出端倪,匆忙答应声,假借回头掩门机会避过脸去。杨凌初时听高文举话十分愤怒,待想通却可只可怜这人云亦云、自命不凡学子,况且有高文心这层关系,他更不便严苛,所以心事已完全抛开。
看见邮娘捶腰,他心疼地道:“你呀,早叫你把料子送去铺子里做,非要自己动手,累就歇歇吧,又不急着穿。”
如果不再是世奴,彼此之间不可逾越障碍也
韩幼娘开心地答应声,说道:“相公先请姐姐针灸吧,你喝酒要早些睡下,再剪完这段也就歇。”
杨凌嗯声,见高文心已趁此机会闪进房去,他也走进房间,大大方方地除去外袍,撩小衣趴在床上,将裤子褪褪,露出半边臀部。
高文心默默地坐在床边,将十余枝银针插进他臀后部,然后按着定顺序逐轻捻着。杨凌下巴搭在双手掌背上,神情若有所思,过半晌他缓缓地道:“文心……”
高文心“嗯”声,轻声道:“老爷不适?轻些便是。”
杨凌扭过头来望着她模样,忽然微微地笑。高文心瞧着有点儿发慌,吃吃地道:“老爷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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