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在哪里？”郑百户大喜，和附近几名番子连滚带爬地抢
过去，只见那番子怀中抱着
人，虽说熏得象灶王爷般，可那衣衫相貌倒还认得出来。
郑百户试还有鼻息，慌忙扯下块衣襟来就着河水浸湿在他脸上通乱擦，受水激，杨凌缓缓醒来，他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嗓子里火烧火燎
呛人，先是阵剧烈咳嗽，拨开水上浮灰喝两口水润润喉咙，又把脸上、眼角堆积黑灰随便擦擦，他才站起来四下打量问道：“你怎
来？袁雄人呢？”
郑百户喜滋滋地道：“大人吉人天相，方才可吓死卑职，大人放心，袁雄放火，下官也放火，关税司人已被下官全都熏晕，纵还有人清醒，也反抗不得。”
杨
否则等袁雄率人杀过来，连为厂督报仇人也没。
冲到另侧防火带旁，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许多人，由于烟火来得太快，关税司平常从水路进出，又没有马匹可用，这些人无论是逃进房去，还是躲在墙角沟壕里，已大半被人熏晕。
杀红眼番子们提着血糊糊钢刀，正要逐砍杀，郑百户忽地大叫声：“统统住手！你们看……你们看那里……”
郑百户声音嘶哑中透着股狂喜，声音都发起颤来，他本来料定大人生还希望微乎其微，如果这场大火下来人还能活着，那简直是奇迹中奇迹，所以虽抱着万希望冲向这边，其实心中早做好最坏打算。
可是到这里，他愕然发现，远远里地外，芦苇丛赫然犹在。虽然风起摇曳之间，随风而起芦花也已是片黑色，更别提那片芦苇丛现在像是水墨画般，可那确确是片芦苇。
那片芦苇竟没被烧掉，那大人他……？郑百户拖着沉重靴子狂喜地冲进烧成灰烬芦苇地，脚下腾起团黑灰，他大声吼叫道：“快，快去救大人，大人定还活着！”
那些番子听也精神大振，丢下地晕迷不醒人向芦苇地里抢去，二十个人路趟过去，又在平地上卷起阵黑烟，堪堪跑到熏得漆黑芦苇丛边，就见前边条小河边，密密麻麻躺满人，看装束正是内厂和卫所官兵装束。
郑百户随手翻开个，把扯下他面上湿巾，那人满身满脸都是黑灰，头发眉毛都看不清，湿巾下虽然干净些，但鼻孔里也尽是烟灰，郑百户试他仍有呼吸，不禁信心大增，他丢下那个卫兵跳起来吼道：“马上找，马上给
找，找到厂督大人重重有赏！”
不待他吩咐，那些番子已经疯狂地左右寻找起来。杨凌人因为火势反卷，烟气倒涌，比关税司受到潮湿芦苇丛浓郁烟气熏烤人还要轻些，虽然熏有些半昏迷，被人喊碰也就晕晕陶陶地醒过来，就着那流淌河水洗把脸清醒下，很快就恢复体力。
郑百户正心急如焚地搜寻着，远处个番子狂叫道：“找到厂督大人，哈哈哈哈，大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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