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国公若是不肯放水,成功希望就渺茫之极,就是眼前这位瘦竹竿儿似翰林,观其言行举止,似乎也不是简单人物。
王守仁想到这儿不禁扭头瞧严嵩眼,不料严嵩也正偷眼瞧他,两人目光碰,立即各自心虚地飘开,各怀鬼胎打着自己算盘。
就在这时,顶八抬大轿吱悠吱悠地来到午门,后边跟着八名侍卫,轿子落地,管家掀轿帘儿,扶出个白发苍苍老人,身着蟒袍、腰束玉带,走起路来步三摇、颤颤巍巍,王守仁见不禁大吃惊。
今年过年时他还曾随父亲去看望过这位老公爷,当时朱老公爷第十四个玄孙在楼阁内放炮仗,气得老家伙提着鸡毛掸子追着玄孙子满大院乱转,那可真是健步如飞,怎才半年功夫竟然苍老成这样?
王守仁又惊又疑地急步迎上前去,深施礼道:“守仁拜见朱老公爷,老公爷身子向安好啊?”
“什?”老公爷声如霹雳,嗓门儿倒够大:“别跟蚊子哼哼儿似,老人家听不见!唉,岁数大啦,今年都奔八十人啦,眼也花啦,耳朵也聋啦,是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着……嗯?你是谁家后生啊?”
“这老头儿连都不认识啦?”王守仁愕然瞧向成国公,只见老家伙眼中狡狯精芒闪,再仔细看时,仍是双苍老浑浊老眼正茫茫然地瞧着他。
王守仁见状心中大喜:大事定!他脸上刚露喜色,忽地瞥见严嵩正目转睛地打量他们神色,王守仁忙收敛心神心照不宣地重新施礼,也扯着大嗓门道:“守仁给老公爷施礼啦,老公爷向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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