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义提着刀来到幼娘跟前,冷笑道:“杨夫人,请你立即退出法场,本官不追究你扰乱之罪,否则……你知道后果!”
杨凌急得双目圆睁,他被刽子手按住肩头动弹不得,只急得不断拿肩头去撞幼娘,急道:“快走,快走,陪赴死何益?幼娘,你不要犯拗,幼娘啊!”
韩幼娘双膝跪地,反手从身后背袋中抽出筒卷轴,双手高举过顶,徐徐在空中展开,将杨凌和自己脑袋遮在阴影下,她瞪着双倔强眼睛高声道:“家相公冤枉,他是屈打成招。民女今日法场告御状,只求皇上发回重审,若是民女诬告,愿与夫君同罪!”
程文义见她拿出副山水字画来,不禁有些奇怪,待那卷轴完全展开,定睛瞧下首落款盖着鲜红色小衿,程文义不由大吃惊,他进退失据、张皇半晌,忽地“噗嗵”声跪下去,俯首高声道:“微臣程文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开去,韩幼娘立时飞步向前,步跃上高台,跪扑到杨凌面前,抱住他身子大哭不已。
杨凌强笑道:“幼娘不哭,不要哭,相公……相公……”他颤抖着声音说不出话来,洪钟又急又怒,他忽地下站起来,指着那些官兵道:“马上把人给拉下来,立即砍头!”
“且慢!”韩幼娘大呼声,膝跪着转过身来,高声叫道:“家相公冤枉,请大人开堂重审!家相公冤枉!”
倪谦听立时抻着脖子狂呼:“冤枉,冤枉,是被屈打成招,冤枉呀!”戴义、李铎见来机会,急忙跟着狂喊冤枉。周围百姓闻言阵喧哗,有人高声喊道:“有人喊冤,按律当停刑再审!”
杨凌只是无奈地苦笑,低声劝道:“幼娘乖,亲亲媳妇儿,不要惹怒大人,只有你好好活下去,相公才……才走得安心呀!”
李铎等人法场喊冤他是不以为然,连封补漏水方法倪谦都说,皇帝只要派人掘土验立知真假,此时才来喊冤还有什用?他却不知这些人涉临死亡,心中那种极度恐惧,哪怕找个理由多活时,也是要拼命挣取。
洪钟冷笑道:“供词上墨迹未干,你们就要反悔?监囚官,带人把捣乱人拉开,再敢胡闹就给抓起来,立即行刑!”
“谁敢杀相公?”韩幼娘紧紧挨着杨凌跪定,高高举着鬼头刀刽子手这刀若从空中挥下,幼娘便得陪着杨凌齐被砍。
洪钟勃然大怒,对弹压现场监囚官刑部左侍郎程文义道:“奉圣旨监斩,有阻挠者同罪,立即给拿下杨韩氏!”
程文义招手,领着四个刀头昂然走上台去,他方才见韩幼娘硬闯法场,步跃上高台,知道这女子武艺不低,所以领四个六扇门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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