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兰嗵嗵几个头磕下去,娇嫩额头已经见血,幼娘见更加不忍,哀求道:“相公,女子名节那是何等大事,人家又是这样个好女孩儿。相公,既然咱们来这里,也是场缘分,怎好见死不救?”
杨凌吸口气,心头暗自苦笑:傻丫头,就你以为相公本事大,弘治帝天年已尽,谁不知道这个太医死冤,可是满朝文武就没个出面求情,那些御使们还上折子要求严惩有关人员呢。
再说,如今都过三天,高小姐若是不肯屈从,恐怕早已自尽身亡,若是怕死屈服
悲戚神色,时不时悄悄转过身去找泪,玉堂春正坐在她对面,瞧见她神色有异,便将她唤过来问个究竟,这少女初时尚且慌张掩饰,后来挨不过只得跪下谢罪,把事情说,这番惨事听得幼娘几人也不禁心软落泪。
原来这幢大宅子主人叫高廷和,就是前几日刚刚被正德皇帝押到菜市口砍头那个倒霉太医,弘治帝服药物,鼻子流血不止而逝,正德怒之下,给皇上服药太监张瑜和太医院那位院长大人刘文泰都被拉去砍头,他这位负责给皇帝开药医生还能被放过吗?
而且他罪责更甚于那两个死囚,刑部为有所区别,判三人死罪,而高廷和更是罪加等,被判抄家,财产充公,儿子判斩刑、女儿发配教坊司,其余人等全部造册为奴。
这位高太医家里人丁稀少,没有儿子,只有个女儿叫高文心,年方十八岁,本来早已许配邻村李家。可是三年前李家老太太过世,李家少爷守孝三年,这女儿婚事就拖延下来。结果现在被抓进教坊司。
这位素衫少女叫高文兰,还有个弟弟高文举,就是在前庭侍侯杨凌那个年轻人。高廷和兄长高廷正死早,高太医就把哥哥双子女接进家来照应。本想着今年八月就给女儿完婚,然后把高文举过继到自己膝下,也幸好迟点,不然高家这唯香火,也要被拉去砍头。
原来好生生个家庭,顷刻间家破人亡,自己原本是少爷小姐身份,还要留在这里侍奉占据自己家人,此情此景,如何不叫人伤心落泪?
杨凌听她叙述也不禁心中恻然,韩幼娘拉住他手道:“相公,高家姑娘是个知书答礼大户人家小姐,被送到那种地方叫人糟蹋,那不是生不如死?相公你救救她好不好?”
杨凌听心中不禁犹豫起来,从教坊司要个人,以他身份不过是件微不足道小事儿,可是对方是钦犯,这就不是轻易可以招惹事儿。高廷和罪可是和先帝之死有关呐,他亲眷能随便往外救?
同情是码事,可是想路见不平,也得惦惦自己斤两呀,这事儿正德皇帝怎想,他同意放人?
杨凌正在犹豫不决,高文兰见他犹豫,已噗地跪倒在地连连哀求:“大人,求求你救妹妹出来,她知书答礼、为人善良,救过这十里八乡不少病人,直都在做善事,求大人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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