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摆手不屑地道:“莫理他们,百姓只认得谁给他们饭吃,谁让他们活命,至于那班知礼不知行书蠹,莫去理会。”
焦芳是天顺八年进士。弘治初年移霍州知府,擢四川提学副使,调湖广。不久,又迁南京右通政,后又迁礼部右侍郎,直至坐到吏部侍郎位置。
他为显示自己才华,常常上书奏事,针对朝廷和地方事情提出自己见解
寻常东西正德皇帝都没见过,瞧着还真是可怜。不过想想曾经有都市孩子到乡下,居然不认玉米苗,还奇怪这种杂草为什长得那整齐,那这位皇子不认得这些东西也就不足为怪。
杨凌笑道:“皇上,这东西叫蝉,又叫知,因为它叫声像是‘知’二字,这东西餐风饮露,以树汁为食。”
焦芳虽是身学问,可是自古人都以为蝉是喝露水长大,还有人专门赋诗赞美蝉高洁,吸取树汁他也是头次听说,不禁看杨凌眼,随即对皇上附和道:“杨大人说对,河南地这些年不是旱就是涝,地里都不长粮食,连鸟儿都快饿死,只有这种不需要吃东西活物儿才能活得下去。”
正德听不敢置信地道:“河南地方如此贫瘠,那儿所产宝物,就是……就是这蝎子、知、钱串子?可怜!好生可怜。”
焦芳趁机跪倒道:“皇上慈悲,先帝和皇上治下,本来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奈何河南连着几年天灾不断,所以百姓日子过得甚是贫苦,虽然还没有易子而食惨闻,但许多百姓已三餐难断。臣前两日遇到几个逃难出来乡亲,才知故乡灾情之重。臣虽是河南人,同样也是皇上臣子,所以不敢夸张此事惊耸圣听,同时也不敢知情不报欺瞒皇上,所以冒昧上奏天听,请皇上为河南百姓作主。”
正德这才明白他意思,他又瞧瞧那桌上盒子,失笑道:“焦侍郎好手段,罢,朕就准你们这些河南籍臣子折子,免河南钱粮。既然给恩德,要免就多免些,朕就免……河南五年赋税,看如何?”
焦芳听大喜若狂,他噗嗵声跪倒在地,把头磕咚咚直响,连呼皇上圣明,那赞美词语滔滔不绝如同洪水泛滥,连正德听都觉得吃不消,他捂着嘴儿哈哈笑道:“罢罢,你且下去吧,会儿午朝时朕下旨就是。”
正德转眼瞧见杨凌笑吟吟地站在旁,不禁含笑装怒地瞪他眼,说道:“你莫得意,今日朕本来以为有希罕物儿玩呢,却是大失所望,这件事着落在你身上,三日之内,你要寻件好玩事儿给朕做做。”
杨凌笑嘻嘻地应声是,陪着吏部侍郎焦芳磕头谢恩,同退出大殿。焦芳拉着杨凌手连连道谢,兴奋语无伦次。
杨凌听他说河南人氏必对他此番义举感恩戴德,不禁笑道:“这也未必呢,朝中大臣多对下官有所误解,恐怕……就连同为河南籍杨芳、王鏊两位大人对也视如敌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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