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夏拱手道:“陛下神武,不亚于太宗、成祖,奈将如今兵将马匹,远不及前,况且当时动辄十万雄师悉委沙漠,而今大明军兵擅守不擅攻,兵事已不可轻举,为今日计,守为上策,战乃下策。”
刘健等三位大学士捻须微笑,甚表赞同。弘治喟然道:“爱卿悉知军事,爱卿如此说,必有道理。若非几位爱卿良言,朕时激愤,险些误大事。”
刘健俯首赞道:“陛下从谏如流,乃世之明君。”
弘治苦笑着摆摆手,向刘大夏问道:“依爱卿看,朕当如何处置?”
刘大夏微微思索道:“三位大学士所言有理,臣也以为,当命令边疆将领,解敌情,严加防御,以作战守之计。另在延庆八达岭段再筑长
圣人古训,交好奉迎,哪怕是虚于委蛇为谋有为,也是断断不可。何况如今任你口灿莲花,谁知道你当初怎想?你不是口口声声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那你就下地狱吧。
老王岳率军驰骋千里、势如破竹,以七十高龄杀得蒙古铁骑丢盔卸甲,结果没有黄沙埋骨,最后却被督察院言官们你本、本给活活骂死。
刘大夏是朝中重臣,先后辅佐英、宪、孝三位皇帝,是德高望重三朝元老。其人做事果敢,善于带兵、兼且耿直无私,所以刘健等人虽向瞧不起武将,但是对这位刘尚书却颇有几分敬意。
刘大夏看罢军情奏报,沉吟半晌,微微摇头道:“陛下,臣也以为……宜严防,不宜出塞!”刘健、谢迁、李东阳闻言都松口气。
苗逵却双眼望天,大是愤怒,他知道刘大夏固然大多出于公意,但里边未必没有些私心。这刘大夏同内官斗多年,视宦官皆为蛇蝎,只要出自内官建议,无论对错心中便先有三分戒意。
当初郑公公七下西洋,宦官势力为之大炽,刘大夏认为远洋他国是件劳师动众毫无益处弊政,更怕宦官势力借此大举抬头,成为朝廷大患,因此英宗又欲远航时,他便横加阻挠,听说郑公公航海宝图便毁在此人手中。
成化十七年,安南(越南)侵老挝,兵败。当时汪直汪公公想乘机收复不再恭顺于大明安南,要兵部找出以前安南文牍地图。
刘大夏认为兵衅开,败则死伤重大,胜则宦官势大,因此又将去安南路线图藏匿起来,不肯交出。他锁国自保政策深得士大夫们赞同,因此就连当时权倾朝野汪直也拿他全无办法。
如今他这说,蔫知不是怕宦官重又得势?苗逵想着冷冷地看他眼,眼中大有恨意。但这刘大夏是弘治目前最得宠臣子,他治理黄河、肃清叛匪,督理兵饷,为官清廉,可以说是朝野上下有口皆碑,苗逵虽然得宠,也不敢轻掠其锋。
弘治听到这位骁将也这说,不禁大失所望,他不服气地道:“太祖、成祖时,数次出塞,打得蒙人败涂地,到后来蒙人见大明旗帜便纵马远遁,军欲寻战而不可得,端得威风,如今何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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