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视讯发达,杨凌见过美女之多,姿色之上乘,恐怕现在帝王也未必有那种能力阅尽天下绝色。按理说以他见识是不会被马怜儿魅惑。
但常言说“女要俏、身孝”,又说“灯下看美人,愈增三分颜色”,马怜儿模样本来就很美、很媚,这时又是身素净孝服在身,有种灵动无瑕气质。此时那双星眸又蒙上层泪光,楚楚可怜实是说不出动人,杨凌竟是不敢与她对视。
马怜儿幽幽地道:“伤心,莫如说后悔更多些。因为直到现在,才知道如果不是爹爹,就不能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无论如何,爹爹对是不错,不该对他那般嫌隙,时时惹他生气。”
杨凌默默叹,这算不算是子欲养而亲不在又注解呢?为什总是要失去才觉得该珍惜呢?
马怜儿嘴角浮起丝苦涩笑容道:“家父谋到驿丞职位,本来是有两个县有空缺,是觉得这里距关外近,更喜欢关外生活,所以便央求爹爹来这里,竟是害爹爹
杨凌陪着马昂兄妹出屋子,果见门口停着辆大车,那小吏倒没做绝,没有把这大车也收回去。杨凌陪着马昂兄妹买棺材灵幡、金银锞篓,股脑儿搬上大车,拉到驿丞署,着人收拾房间布置灵堂。
那值宿小吏听说驿丞大人来,忙跑来相见。杨凌见他两颊肿起老高,不禁皱皱眉,他是现代人,可没有身居上位者人格尊严就高人等思想,换自己被人劈头盖脸顿耳光怕也是要翻脸。
所以他并未因为维护马昂兄妹就对他出言呵责,只是很和气地请他招呼几个人来帮着部置灵堂。那小吏见是顶头上司出面,只好讪讪地找来几个驿卒,帮着大人忙活起来。
这季节也没什好祭品,只在香炉前简单摆几样东西,棺旁是挽联、白幡、陶盆中燃着纸帛、纸锭,两枝白色蜡烛在灵桌上燃烧着,马昂和马怜儿在灵前守灵,边烧着纸钱,边潸然泪下。
杨凌受不这凄凄惶惶气氛,劝慰番告辞出来,身后有人唤道:“杨兄……”
杨凌回过头,只见马怜儿从廊下正缓缓走来,风中摇晃灯光映着她身素白衣裳,孝带束腰,纤纤倩影直欲乘风而去,杨凌目光不由为之凝。
马怜儿走到杨凌身边,低声道:“杨兄,患难见真情,怜儿多谢你。”说着屈身便拜,杨凌急忙虚扶把道:“怜儿小姐,你太见外,伯父是长辈,这点小事是应尽之责,这般大礼可使不得。”
马怜儿盈盈起身,苦笑道:“谢你,是替自己谢谢你,家兄除却身蛮力、好勇斗狠外,别无所长,又是介女子,如果不是你,们今天想尽尽为人子女孝道也不可得。”
她语声哽咽,喟然叹道:“直恨爹逼死娘,直恨他,所以虽然伤心,却也没有悲痛欲绝。”
她格格笑,收回目光望着杨凌问道:“说这话是不是又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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