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行步,随后便去。”杨凌随口搪塞道。
韩幼娘狐疑地看着他,说道:“不,陪你,要走就等你起走。”
杨凌大急,厉声喝道:“你怎这般糊涂?为夫话你句也不听……是不是要现在就休你?”
他越是催促,韩幼娘越是料定他已决心以身殉城,只不过不知道他伟大全是因为番爱私心罢,小姑娘原本就性情泼辣,也只在他面前才不曾犯过倔性儿,这时也顾不得什“三从四德”,脖子梗抗声道:“妾不曾犯七出之例,相公何以休?”
“你……!”杨凌气急,挥手欲打,韩幼娘站在那儿把眼闭,全不闪避,杨凌举起手来,看到她稚嫩面孔,这巴掌如何还打得下去?
”
黄县丞咬着牙道:“老夫虽是介书生,不能仗剑杀敌,也要与守城将士同生共死!”江彬知道他固然是要以身殉城,未必就没有对自己监视督战之意,闻言哈哈大笑,他咬着牙转过身向不足百人伤残士兵们狞笑道:“好,老子这百多斤就摞这儿,多杀个就赚个,都给各回原位,誓死不退,有敢擅退者杀无赦!”
黄县丞看杨凌眼,说道:“贤侄,你……带上闵大人,也撤出城去吧。”
杨凌方面感佩黄老夫子风骨,另方面想到自己纵然逃得性命,亦已时日无多,不如留在这里,这时虽没有什抚恤烈士家属说法,但是自己如果战死在这儿,到时闵县令、王主簿大人岂能不对幼娘照顾有加?
想到这里,他立即大义凛然地道:“不,也留在这里,与黄老、与将士们共守城池。”王主簿领个疏散乡民任务,心中着实轻松不少,这时见杨凌行为,顿时惭愧不止,那种书生意气涌上来,马上说道:“食君俸禄,不能为君分忧,老夫惭愧,真是枉读圣贤书。杨师爷,请你带着大人离开吧,也留下。”
就在这时只听“轰、轰”两声巨响,江彬叫道:“鞑子开炮!”杨凌想也不想,把抱住韩幼娘,将她扑倒在地,压在她身上
杨凌还指着他今后照顾韩幼娘呢,哪舍得让他死掉,连忙向他深深揖道:“王主簿要负责百姓安危和闵大人身家性命,责任重大,岂可轻言牺牲?你快带闵大人离开吧,再迟就来不及。只是……小侄有事相托,拙荆幼娘今后还望大人多多照顾!”
王主簿感动得老泪纵横,见他以小侄自承,便说道:“既如此,贤侄放心,但教老夫有口气在,决不负相托之事。”说罢立即叫人上楼将闵大人抬下来。
马驿丞早已有怯意,他本只是个驿丞,又刚来此地对鸡鸣驿没有什感情,巴不得马上带儿子女儿立即逃之夭夭,见状忙站到门口指挥众乡绅父老立即离去,准备疏散百姓出城。
杨凌匆忙赶到楼口,唤过韩幼娘道:“幼娘,城已守不住,你马上随王主簿护持闵大人出城逃上山去。”
韩幼娘急道:“相公,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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