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怔,也悄声道:“为什要小心他?”
王主簿露出个像哭似笑容道:“驿丞是不入流小吏,你说他凭什和县太爷平起平坐?”
他咳嗽两声,迅速说道:“咱大明驿丞,统统都是锦衣卫秘探,小心为上。”
“锦衣卫?”杨凌心中惊,他还以为锦衣卫都是皇帝身边大内侍卫呢,想不到个邮政局长兼粮库主任居然也可以和锦衣卫挂上边儿,这大明情报网还真够发达。
想到自己和马驿丞关系,他有些放下心来,却仍有些不平地道:“城下百姓明摆着不能活命,即便能够活命,两相权衡弃其轻,数万人命和数十人命,难道还分不清孰轻孰重?”
脖子逼向前冲,你再多杀几个就不怕。”
这厮杀得性起,竟然跃上城墙,脚踢下个刚刚爬上来敌酋,手中马刀狂砍,嚓嚓嚓连几刀,竟将绳索捆绑木梯砍断,几个刚刚爬到半鞑子兵惨叫着摔下去。
时城下飞矢如雨,向江彬攒射而来,江彬站在城头手中双刀舞得风雨不透,竟将那些利箭全都格挡开去,见领兵武将如此神勇,四周本已萌生怯意兵丁顿时士气大震,时又将鞑子兵攻势压制下去。
韩幼娘扶着杨凌道:“相公,你快到越楼上去。”
杨凌懊恼地跺跺脚,他妈,这还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点用都没有,除往下边扔扔石头,就是那弓箭,也不是自己这种从未碰过人就能玩得。
王主簿嘿嘿干笑两声,叹道:“除非把高高坐在京城里御史言官们都拉到这城头上来,否则只怕他们
杨凌倒也有自知之明,刚刚险些被人刀砍死,眼见韩幼娘为自己吓成那副模样,他也不再逞能,只得乖乖地避到越楼上去,临走还急着问句:“想不到你武艺这好,这是什棍法?”
韩幼娘脸儿红,忸怩下道:“爹教,幼娘也不知道。”见他进越楼,韩幼娘这才放心,立即提棍赶回去和江彬并肩作战,哪里只要被鞑子打开缺口,他们刀棍就迅猛如雷,很快就可以将鞑子压制下去。
江彬勇武,杨凌是亲眼见过,可是他想不到韩幼娘武艺竟然也如此出众,条风火棍在她手中,劈扎扫撩,棍影翻飞,舞得蛟龙般,真想不到平时那柔柔怯怯个小女孩儿,现在张牙舞爪就像头凶猛狮子。
杨凌看得双拳紧握、心中激动不已,他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今日能不死,定要向她学学这套棍法。他正看得热血沸腾不已,旁边有人拍拍肩膀,回头看,只见王主簿凑到跟随前来,脸上青道黑道,杨凌被火药熏得也只剩下眼仁是白,两人就像对小鬼儿似。
他凑近杨凌,两眼却直勾勾地看着到处正在肉搏将士,好像正和他并肩察看敌情,口中却悄声说道:“杨师爷,你做没有错,这是不得已选择,同僚们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只是……你要小心马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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