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闵县令同大多数进士、举人出身文官不同,他本来是边军里位游击将军,因为鸡鸣驿特别地理位置,所以被派到这里既管文、又管武。
杨凌见到县太爷居然是个满脸络腮胡子黑脸汉子倒真是大出意外,这位武官出身县太爷在文职上呆两年,多少也懂些规矩,听说杨凌是秀才身份,忙叫人给他看座免礼,然后坐堂问案。
这看,这对兄妹倒也不是过路行人,而是昨天刚刚上任驿丞马大人公子、小姐。驿丞也算是县太爷辖下*员,但是鸡鸣驿是因驿成城,本地驿丞手下管着百十号人,而且属于军驿系统,倒是和闵县令从实际上成平级。
昨晚闵县令刚刚还参加马驿丞宴席,席上还见过他这对公子、小姐,有心替他们开脱,可是打死人命可不是小事,虽然从死尸身上搜出珠子,坐实他昧人财物事,可是他身死当场也是事实,闵县令提着大刀砍人还算合格,让他问案……大明律人家还没背熟呢。
令是从七品*员。
马昂见官差来,杀官造反胆子他是没有,顿时也不敢再造次,乐器店老板儿子指着他道:“就是他,就是这贼人杀爹。”
马昂有些气虚地道:“没有,这老板年纪大,昧家珠子被揭穿,自己羞怒昏厥、气血攻心而死,与何干?”
哪有杀人犯说句人不是杀就放人道理?那两个衙差根本不理会他喊些什,其中个从后腰上扯下条细铁链,哗啦声就套到他头上,拢肩头,抹二臂,把他捆个结实,另个手执腰刀,只要他敢反抗,准是当头刀。
捆好马昂,那衙差拉链子,喝道:“有话对太爷去讲,走!说老王家,不要哭,带上你爹去衙门说去,各位乡邻麻烦你们块儿去做个见证。”
那少女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眼看哥哥要被捆走,急忙伸手指直默不作声冷眼旁观杨凌道:“哥哥没有杀人,这个人直在场,他可以作证。”
杨凌在旁倒是直看个明白,这个马昂虽然年轻气盛,不过那老家伙昧人财物,倒也真算得上是个老贼。看他方才情形估计是有什脑溢血心脏病类毛病,被马昂打骂,又气又急,情绪激动,结果昧粒珍珠,倒把命搭上。
按刀衙差听,本来已经半迈出店门,又硬生生兜回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如此,这位也请跟们回去做个人证。”
眼看那美丽少女哭得梨花带雨,满脸哀求之色,杨凌心中软,于是点点头。行人来到县衙门,王家大孙子上去击鼓鸣冤,县太爷闵文健忙匆匆穿上官袍升堂问案。
别看戏台上七品县令通常都是最小官儿,似乎出来个人物就能指头捻死他,其实县令比起现在县委书记权力可大得多,他可是身兼任县工商局长、财政局长、税务局长、法院院长、公安局长等诸多职务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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