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看着漫天雪,以个从未有过角度仰望着那片蓝天。神奇是他当时完全没有想下辈子如何如何,投个好胎或是长张好看脸,他只是在想——下雪天北平,真美啊。
雪这样直直下着,落满枝桠,如果能把这些都画下来就好。
他这样想着、想着,抱着美好愿景,沉沉睡去。然而此时此刻他又为何醒过来呢?他看着陆知非和小结巴,眼睛充满悲戚,颤抖着声音问:“是不是……已
陆知非觉得大多数时候,大家都只是求个心安理得罢。没有那多伟大情怀,没有那多无私奉献,因为无视让人心中难安,所以忍不住再多说句。
“这跟是没有关系,你就当是在多管闲事。”陆知非语气温和,又把小结巴抱起来,说:“可是你定知道这个小家伙对不对?你定知道他存在,你事跟他有关。”
王军抿着唇,没有说话。
陆知非继续说道:“还有修理店老板,难道也跟你没关系吗?你留在店里画稿,那辛苦工作还抽出时间来完成画稿,就这丢在那里不想要吗?”
王军怔住,陆知非话仿佛撩动他脑袋里某根弦,那些久远好像上辈子记忆,慢慢地在他脑海中复苏。
跑,都还在原地踏步。
无论怎跑,都不可能会有他想要看到未来。
他攥紧手里笔,忽而转头朝陆知非怒吼,“不要再叫!不叫王军,王军又他妈是谁啊?!”
愤怒声音里带着哭腔,陆知非看着红着眼眶流着泪王军,沉默着放下纸箱。
王军是谁?那是他名字吗?
那家不起眼修理店、断裂自行车链条、沾满黑色油污手,件件,把他拉回现实深渊中来。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理会!
脑海中声音仍然在不断地劝阻他,让他沉沦在这个看起来不怎美妙但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堂梦里,可是越来越多记忆让他深切地明白那个梦已经醒。
刺耳刹车声再次回荡在他脑海里,他想起来那个飘着煎饼香味早晨,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倒在地上,睁开眼时,天空在下着雪。
其实他当时都晕,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鲜血包裹着他,让他甚至感觉到丝温暖。
他死死地瞪着陆知非,任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流出来。这很奇怪,他明明忍住不想哭,可眼泪根本不听他使唤。
陆知非深吸口气,问:“如果你不叫王军,那你又怎知道是在喊你?”
“这跟你又有什关系吗?很好,你为什要来喊?”王军声音哽咽,他不理解、他愤恨、不甘心,和惶恐,全部通过声音传达到陆知非心里。
是啊,为什呢?这跟他又有什关系呢?
想到这个,陆知非目光柔和却也坚定。人活在世上总会遇到很多与你无关人或事,有时“雪中送炭”和“多管闲事”只有毫厘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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