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死也依旧紧握画笔,不停地画、不停地画,分不清现实与幻境,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
男生近乎狂热地参观完整个殿宇,他仔细看过每个雕刻着花纹细微之处,甚至爬上屋顶去欣赏鳞次栉比瓦片,然后他攥着画笔跑下来,抓起白纸迫不及待地想要作画,嘴里还喃喃自语着:“还不够好、不够好,要画更好,那个细节还能更好,这样不行,还不够……”
小结巴看他这开心,自己也特别开心地笑着,眼里像盛着小星星。
“盖好啦!”他欢呼着,整个殿宇小妖怪们也起欢呼起来。
点点灯火倒映在男生眼睛里,有照亮富丽堂皇殿宇。那瞬间,尘世仿佛被这灯火隔离,时间概念在这里变得极为模糊,所有人脑子里,都只剩下这光华流转殿宇。
男生快步走上台阶,指尖拂过朱红柱子和漂亮纸窗,脚步难掩兴奋。小结巴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眼里闪烁着期待。
“那个就是小结巴主人?”陆知非站在不远处,问。
商四凝眸看着,“心魔在他身上,小结巴虽然打不过,但他幻境能把这个人和心魔起困在里面,阻止他们对其他人造成伤害。”
大房子终于快要造好,小结巴拉着男生裤脚管,带他去看大房子,“你来,你来。”
男生却不耐烦地将他掸开,目光刻也没有离开画纸。他不能停下,除手中画笔他什都没有,他要继续画、继续画。还要画得更多、画得更好,这样话……
小结巴哎哟声被掸个四脚朝天,沾身灰。陆知非急忙想过去,商四却伸手拦住他,对他摇摇头。
“可是……”
“再等等。”商四语气坚定。
打不过,就把心魔圈禁起来,这也是种办法。但是那个男生呢?个人怎能被永远困在幻境里?
陆知非不由往男生脚下看,那里,没有影子。
他忽然想起小结巴说过话,“主人他走”,所以这个男生是因为抵御不过心魔,所以已经死吗?陆知非脸色沉凝下来,“在校这几年,好像没有听说过有人去世消息。”
“也许是在更久之前。”商四道。
但是不管是多少年前,死亡是事实。在最好年纪,在心里仍然怀有梦想时候死去,所以才会那不甘愿吧?
这时,小结巴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好像点儿也不介意似,拍拍身上尘土,又过去拉男生裤脚管,“跟来,你跟来好不好?有大房子,你画变成大房子!”
听到“画”这个字眼,男生神情终于有丝动容。
小结巴再接再厉,“快来快来!”
男生终于被他拉动,手里攥着画笔走到殿宇前。
殿宇共有个正殿两个偏殿,此时殿内烛火渐次亮起,挂在廊下灯笼也样。负责点灯小妖怪们架着梯子到处跑,最后盏灯笼亮起时候,骑在屋脊上个小妖怪恰好盖上最后片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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