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叫明天。
“哎。”大和尚朝着江面叹
口气，目光掠过手上
紫金钵盂时，却又笑笑。钵盂里，
条细小得像蚯蚓般蛇在欢快地游动着。
大和尚摇头晃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袈裟轻扬，大和尚转身也走。离开码头走过相邻条街时，街边茶楼里传来隐约乐曲声。
三弦和琵琶老搭档抚慰着被夜雨困在茶楼里客人，咿呀婉转男音透过茶水雾气，仿佛能传得很远，远到连黄浦江上正背着小乔拼命游回岸边崇明都能听得见。
里可能还潜藏着敌人。
他心有愤恨，他歇斯底里，“来啊！再来啊！”
余声传出很远，岸上崇明正顶着密集炮火向野田冲去，终于将野田格杀同时，他心猛地跳。
他霍然转头看向燃烧着火光江面，四周还活着敌人趁此机会全力开火。手榴弹在他身上炸开血花，崇明却来不及愤怒、来不及思考。
他丢下已经死野田，不顾枪林弹雨奔向岸边跳下水去。
听，他正唱到那首诗。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听曲客人倒下杯酒，“敬
家小少爷。”
戴着金边眼镜小少爷难得地附和着，举起酒杯，“敬昨夜星辰。”
冷风中，军舰残骸二次爆炸彻底点燃夜空，自古不相容水与火，竟在此时连成片。崇明奋力地朝小乔方向游去，他看到小乔还在挥舞着他手里刀。
铺满水面火光里，只有他人还站着。
他回眸样子，像极朵摇曳江上花。
此时雨已经停，载满物资船终于驶离上海。
盏灯都没有点船上，同样也没有个人类存在。数十条巨大长着铁脊鱼在船底托着它们航行，像是艘艘幽灵船，驶向月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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