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赶到顶层,就见南英垫着脚在人群外,蹦蹦地朝里看着。他似是看到谁,脸上露出个大大笑容,朝那人用力地挥着手。
三人顺着他视线看去,就见身皓月长袍虞涯站在人群里,还是风采卓绝模样。
道士忽然间就怔住,他看着虞涯,像看着个最熟悉陌生人。
“虞道长,此次除魔之事多亏你出手相助,否则们实难成功啊。
陆知非和道士随即翻找起来,在这幻境里,那人似乎不能感应到他们存在。然而找半天,他们也并没有找到什与虞涯有关字画。
随即商四又折返而下,此时幻境里楹联和字画,跟他们初来时看到,又不样。这中间毕竟隔着很多年月,楼阁经过翻修,旧总会被新覆盖。
商四指尖再度泛出金色光点,抚过那个个刻着岁月沧桑字。
忽然,海风刮过,群白色海鸟排空而过,叫声嘹亮。陆知非和道士都忍不住从窗口望出去看,就见大风刮起楼阁顶层白色帷幔,无数宣纸,涂抹着字画、或是洁白片,从那窗口里飘洒而出,被风吹着、扬着,像片片落羽,铺洒于碧空。
海鸟们盘旋翱翔,从那落羽中穿过。洁白翅膀抖落着阳光,优雅随意。
而那金光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当他们再度看向阁内时,发现周围场景已经变换个模样。
如织游人不见,蓬莱阁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发生什事?”陆知非抬头看楼梯上商四。
商四把手从幅字中撤下来,“幻境,楼上好像有人。”
语毕,商四大步向楼上行去,只见最高层楼阁里,有人正站在张书案前,埋首肆意挥洒着狼毫墨。
“注意。”身后传来商四提醒,陆知非和道士回头,就见眼前场景再度变幻。
道穿着青绿衣衫身影,倏然从两人面前跑过。那张沁着细密汗珠红扑扑小脸,犹如惊鸿瞥,落在两人眼里。
“南英!”道士下意识伸手去抓,却连片衣角也没有抓住。南英小跑着远去,顺着楼梯,哒哒哒地跑着。
那道背影牵引着道士全部心神,他急忙去追,陆知非和商四对视眼,也跟上去。
此时蓬莱阁,已不像刚才那样冷冷清清,来来往往都是人影,很热闹,尤其是上面,时而传来欢笑声。
无数字画铺满地,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吹落满地宣纸,洁白如羽落。而埋首泼墨那人,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不速之客,只笔、壶酒,快意挥洒,纵情抒怀。
陆知非和道士都诧异着,小心地避过地上宣纸,生怕踩到。
“他是谁?”陆知非问。
商四从地上捡起张纸,看着纸上铁画银钩“无”二字,微微笑道:“悠悠五千载,狂人名士何其多,不是所有人都能名垂青史。”
说着,商四佻达笑,松开手,那宣纸就随风而去,“浮名如烟逝,无亦无他。看看他字画吧,有没有什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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