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小眉烟。
老太太神色激动起来,枯槁如枯枝手微微颤抖着抚摸过小眉烟脸,浑浊眼睛里蒙上层湿润。
“你认识张大帅太太吗?”商四又问。
早前在书斋里关于林静音和张大帅猜测,商四早就知道是错。当年走水时候,林静音才十二岁,不可能嫁给张大帅,但相同姓氏代表她跟那位张太太之间或许有什联系。
老太太眼里闪现出丝迷茫,她好像有些记不清。商四也不催她,任她在那边仔细地想着。过片刻,老太太脸上露出丝孩童般欣喜,“小姐,小姐嫁给大帅,是小姐……”
商四去城郊疗养院。
疗养院很大,光是那个十几米宽大门就让普通人望而却步。门口还有保安,铁门上装着电子锁,出入必定很麻烦,这也意味着,住在里面人非富即贵。
商四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疗养院花园角,然后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慢悠悠地在里面走着。东风带来资料里有林静音照片,个满脸皱纹但收拾得很干净老太太,花白头发绾着发髻,笑容平和。让人忍不住想,她年轻时候定是个大美人。
但可惜是,人终究敌不过岁月侵蚀,林静音在几年前患上老年痴呆。
很快,商四就在座小凉亭里发现她。漂亮小护士正弯腰给她盖上毛毯,而她怔愣地看着远处低矮青山,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商四然,那这位林老太太,估计就是当年陪嫁丫鬟。这也代表她可能是活下来唯知情人,因为小眉烟死,张太太不知所踪,而张大帅在火灾发生前去打仗,战死沙场。
老太太继续感叹着,她望着青山,思绪却好像回到遥远民国,“小姐和大帅,好啊……大帅对家小姐,可好……可好……”
“怎个好法?”商四问。
闻言,老太太嘴角露出微笑,仿佛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小姑娘,看着主子们甜甜蜜蜜而害羞不已,“他们去骑马,去打猎,但是都不带去,说小姑娘家家,不要做这些打打杀杀事儿……哦,他们会带去游湖,就在后海,岸边上都是酒楼啊歌台啊,香味飘出好远好远……”
老太太边说着,边摩挲着那张照片,深陷回忆中无法自拔。或许对于
小护士跟她说句什,就跑开,大概是去拿东西。商四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轻轻喊声,“林老太太?”
老太太没有回话,依旧怔愣着出神。
商四继续问:“老太太还记得小眉烟吗?”
小眉烟三个字就像句咒语,下子就把老太太魂儿给勾回来。老太太露出动容表情,眼神里满是追忆地转头看向商四。商四适时拿出张照片,“你看,是他吗?”
那是张老旧黑白照片,背景是个大戏台,商四揣着他红茶壶坐在戏台前把太师椅里,身后站着个年轻花旦。他还穿着戏服,粉色水袖搭在椅子上,端庄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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