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非心生警惕，“不用
，
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就好。”
“别客气，你跟来就是。这天儿怪冷
，你
个人等在这里，指不定等到什
时候呢。”老妇人看着他目光充满慈爱，伸出手，去拉陆知非，“也不知道谁家孩子，长得这俊俏，来，跟奶奶走。”
可越是这样，陆知非越觉得不对劲。余光已经瞥向巷子口，足下蓄力，随时准备逃跑。可就在这时，那老妇人手忽然顿住，抹犀利眸光闪而过，“小伙子，你额头上朱砂痣，是天生吗？”
朱砂痣？哪里来朱砂痣？陆知非正诧异着，巷子里忽然响起另人脚步声。老妇人沉下脸，转身就走。
道温和雅致声音跟她打个照面，“朱婆婆。”
会，还像上次样从半空掉下去吧？
晃神，陆知非却已经站定。
“让让、让让！”急促呼喊声从身后传来，陆知非下意识后退步，转过头去看时，辆黄包车就飞快地从他身前驶过。戴着毡帽车夫淌着汗，坐在车里珠光宝气姨太太神色倨傲。三月北平还很冷，路边个小姑娘穿得像年画娃娃，还戴着可爱虎头帽，牵着大人手，仰头看着小贩手里糖葫芦。
“卖报！卖报！先生你要来份报纸？”卖报少年郎用双还未被污染明亮双眼看着他，递过今天份报纸。
陆知非原想说自己没钱，可摸口袋，竟然摸到几十块。拿出来买份报纸，顺带问句，“请问北四弄怎走？”
老妇人冷哼声，理都不理他，径自进户人家。那人无奈摇头，转身继续往里走。陆知非这才看清那人样貌，戴着细边眼镜抱着书，穿着件浆洗得有些发白素色长衫，容貌与瞿栖有八分相似，剩下那两分不相似，大概就是眸中岁月风霜，还有那股只有在乱世才能涤荡出泰然气质。
“瞿先生。”陆知非主动打招呼，正要解释来意，瞿清衡目光却已经扫过他额上朱砂痣，露出然笑意，“是商四人啊，有话进去说吧。”
少年郎给他指路，转身又忙着吆喝去。陆知非独自穿行在百年前北平，说不紧张是假，尤其是路上时而有带枪官兵跑过，黑色轿车里不知护送着哪位大人物。
陆知非小心翼翼地避免跟他们对上眼，路打听，总算到北四弄。76号隐藏在巷弄深处，大门紧闭。陆知非深吸口气，敲门，却久久没有人应答。
忽然，身后传来道沙哑声音，“小伙子，你是瞿先生学生吗？”
陆知非霍然回头，就见个佝偻着背老妇人站在阴影里，枯槁面容上，双浑浊双眼盯着他。陆知非暗自镇定，不让自己露怯，“你好，请问先生不在家吗？”
“他不在家，不过知道他在哪里。”老妇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朝陆知非招招手，“你跟来，带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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