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不敢再看。
就在这时,身后母亲忽然动起来,她伸手用力地扒开他眼皮,强迫他睁眼看着这血淋淋幕——五只马动
直到有日,母亲亲自将他带回京中,带他去刑场。
沈霜沐永远记得那天,那是个燥热到极致夏日,只要在外头走上两步,身上衣衫就会被汗打透。
刑场临近条市集,但那日很多摊贩都不再摆摊,而是凑在附近看热闹。来观刑人实在太多,拥挤在刑场周围,现场片吵嚷,使得周遭更加焦热。
树上蝉吵得惊人,连沸腾人声都未能完全盖过蝉鸣,嘶哑着仿佛要叫走这个难耐夏。
刑场被官兵重重把守,而高台之上,只见个玄色衣裳男子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冷淡地扫过台下乌泱泱人群。
不由得捏紧拳头,他额上青筋直跳,眼底流露出几丝阴狠,厉声呵斥道:“你有什恨尽管冲而来,想要命,凭本事来取就是,何必牵连无辜之人!”
沈霜沐站在阴影中,居高临下地欣赏好会儿徐京墨怒态,心中诡异地浮现起丝快感。
他瞧着徐京墨那形似父亲眉眼,不由得回想起些旧事。
在他幼时,直是个病恹恹药罐子,长得矮就不说,还不能跑不能跳,连走路快都要喘上喘,因此特别招小孩嫌,从来没什朋友。
然而,他幼时记忆却并不是灰暗,他父母极其恩爱,待他极好……可以说切有关家记忆都明亮而温暖,好似是簇不会燃尽火,为沈霜沐照亮暗无天日后半生。
他面容白皙,眉眼稠丽,生得副好长相,眸中却盛着化不开霜雪,即便是在炎炎夏日中,周身也散着寒意,仿佛对切都漠不关心。
待日头正挂在正空,直直射下无比毒辣光,那男人便伸手抽只行刑牌,随意地掷在脚下,淡声道:“行刑。”
他声音被淹没在人群吵嚷之中,但是行刑者听见,贺渝明也听见。
在恐惧攫取下,贺公破口大骂,别说往日荣光,他连仪态和章法都无法保持,只能颠三倒四地骂些不堪入耳浑话,最后甚至还吓尿裤子。
沈霜沐觉得通体生寒,他简直不敢认,那台上披散着头发,胡言乱语疯子是他父亲。
但在某天,切都覆灭。
贺公鬻官卖爵之事被告到御前,贺公当夜就被人带走下狱,从此沈霜沐平静生活便被彻底打碎。
在浑浑噩噩日子里,他第次知道总是会带新鲜小玩意回家父亲,就是人们口中贺公,也是第次知道,在父亲入狱后,他母亲原来连个探望名分都没有。
在他人口中,她不过是个舞姬,下贱腌臜到极点,隐忍多年,却连个妾室名分都没得到,实在是个笑柄。
母亲将他护得极好,在切发生以前,就让沈叔将他带走,直在城郊躲避,因此他并未受到太多这场风波影响,只是觉得郁郁寡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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