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长睫费力地扇两下,这才意识到是萧谙来,他又花很久才理解萧谙意思。失血过多令他手脚冰凉,浑身发冷,眼前也跟着阵阵发黑,就连思维都跟着迟钝起来。
可听明白萧谙话后,他忽然觉得胃里阵翻涌,几欲作呕。
他瞬间差点笑出来,他真是天底下最愚笨人……这些年来,他到底将那点少得可怜情意,给个何等狼子野心之人!
若说燕思行刑只是折磨他肉体,那萧谙简直是用话诛他心——他曾说过十遍、百遍,这件事不是他所为,而萧谙可曾信过次?
别再说萧谙对他有情,光是想想,就觉得简直恶心透……他心如死灰地想,若连信任都无,何谈感情呢?难道这世上,真有个人,能边爱你,又边不信你,将你所作所为都当做洪水猛兽,忌惮至深?
“真是有趣极,如今这世道,居然还有人捧着不值钱两块傲骨当宝贝?大人啊,何必如此执拗,就向陛下服个软、认个错,又会怎样呢……左右你们都是那样关系,陛下愿意心疼你,又不会真要你命!”
燕思声音有些模糊地传来,萧谙还听到阵压抑喘息,但没有求饶声,甚至连声呻吟痛呼都没有。
“真是……这岂不是让做恶人吗?”燕思发出声伪善叹息,紧接着他道:“继续打!打到他肯认为止!”
下过台阶后,再向前拐过堵墙,面前场景便开阔起来——高高刑架之上,有个瘦长身影被双手捆紧吊起来,他身上单薄白色里衣染满血色,破碎得遮不住里面那具伤痕累累身体。
那人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口鼻之间糊满血迹,瘦削脸上痉挛着闪过隐忍痛苦。他脸色白得不似活人,双眼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似乎是疲惫得难以睁开,好似整个人找不出点儿生机。
萧谙根本不懂爱个人。
徐京墨痛得呕出口血,他眼尾泛红,张狂而轻蔑地大笑两声,不知是在笑他人,还是
萧谙心好像惊得停跳,他几乎不敢认,那个人……是徐京墨。
得命令行刑人还在继续鞭刑,徐京墨也不知受多久刑,连喊痛力气都没,他吐出口血沫,在施刑间隙中,断断续续地说着:“绝对……不会……向你们……低头……,没做过……就不会认……”
萧谙几乎将牙咬碎,掩在袖中手紧紧攥着,不知不觉间,他掌心已然被掐得血迹斑斑。在又次鞭子即将落下之时,他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把伸手卷住长鞭,厉声喝道:“住手!”
在场人都没想到皇帝会突然出现在此处,于是跪地,鞭子很轻易便从行刑人那里脱手,被收拢到萧谙掌心中。萧谙卷起鞭子,发现上面湿漉漉,沾着都是徐京墨血,瞬间,他心如刀割。
萧谙闭闭眼,不敢看徐京墨,他道:“只要你承认季珩死是你做,这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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