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他亲自在你墓前赔罪,也会还季家个清白,定会做到。”
萧谙肩膀颤抖起来,时间他感到很冷,他身后已无人再依靠,再也不会有人抱住他。
“只是再多,生前没法给你……不过好在应该也活不太长,等死,到黄泉中替他向你赔罪好不好?到时你要怎罚这个混蛋,都定照做,绝无怨言。”
若是萧谙能看透季珩不曾诉说过情愫,他或许不会选择这样为故事写下结尾,可是他与季珩同为乾元,又是从小起长大缘故,萧谙从未向其他方面有过想法,他只当季珩是他最好兄弟,共谋伙伴。
无论季珩有过多少不为人知心意,都注定只会成为段掩在冰面下,永远静默沉寂,个人苦求不得感情。
口饮些余下酒液,竹香入喉,酒意随后腾腾而至,烧得萧谙全身都热起来。萧谙伸手碰碰冰棺,却不敢停留在上面太久,生怕体温会将冰棺融化。
“阿珩……记忆里,你少有这安静时候。”
身红装少年迎着烈日向他跑来,宛如团永远不会熄灭火,那人对他许诺:“谙哥,等你将来做皇帝,要做你大将军,为你开疆拓土,为你戍守边境,为你守大衍百年安宁!”
音容犹在,斯人已逝。
“你定很恨他吧。”萧谙用袖子擦擦唇角,随着酒液同沾湿那处,还有缕淡淡红,“或许,你也样恨。如今你已是天上人,定然已将心里龌龊心思看得分明,也应该已知晓心中已打退堂鼓。”
萧谙将那副海东青画作放在冰棺旁边,在片浓得化不开夜色中,他步伐踉跄地离开将军府。
…………
月光笼罩大地,今夜格外寒凉,上京处花楼之中,却未有半分寒气,传来阵阵热闹喧嚣。
歌舞调笑间,小厮不小心打翻客人酒,醉酒食客登时破口大骂起来
萧谙闭上眼,他抚上胸口,感受着那里随着跳动而来痛楚,低声道:“你那时说得对,确实是反悔,对不住,是不敢承认。这些年来在徐京墨身边,有太多事情不受控制,心亦然。
“想要蛰伏在他身边,寻找机会向他重重反击,夺回皇权与尊严是真,可多年相处之下,他三番两次救、护,叫渐渐生出其他心思也是真。
“纵使开始对他好是在演戏,但经年累月都演这场戏,身为戏中人,真真假假,又如何能完全不入戏,将是非恩怨都分得清清楚楚?”
萧谙仰头,将酒坛中最后口酒喝尽,自嘲道:“但凡是人,就会以贪心生出妄念,天子又如何?不过也凡体肉胎具。徐京墨心狠手辣,草菅人命,该杀他偿还命债,可……舍不得他死。阿珩,知道你会怨怪,可实在放不下。”
月光落在地上,宛如片秋霜,萧谙扭过头去,脸上片湿漉漉泪痕被映照得发亮……他哭得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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