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谙捂着手臂慢慢在徐京墨身边坐下来,扭头看看仍在昏睡徐京墨,然后他很小声地说:“徐京墨,朕恨死你。”
“你总是这样,从不肯跟人低头,什都不说,行事又肆意妄为,何曾在意过想法?”
徐京墨没有答话,萧谙知道他听不见。
他还是继续说下去:“可是,还是管不住自己心意。哥哥,不敢说……不想和你刀两断,两不相欠,真正想,只有天长地久,同生共死。”
萧谙仰头缓缓吐出口气,心中生出股迷茫来——纠缠至今,他和徐京墨之间隔着太多东西
御医们面面相觑,时间俱是不敢出声。
大衍中人对西域蛊虫不甚解,蛊王之说原本就荒谬,无妄蛊具体效用更是还不清楚,此等解毒之法只能说是摸着石头过河,无人敢保证是否能起效、过毒后对服用蛊王之人会有什伤害……皇帝明知道这些,却还要自己以身试险,而且对象竟然是狱中徐相,这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多想。
“还请陛下三思,此法后果难测,万不可以龙体儿戏……”献蛊那位御医跪在皇帝面前,不住地擦着额上冷汗,忍不住有些后悔起来。
“你只管取蛊,其他事不必多加置喙。”
萧谙用手背轻轻贴在徐京墨额头上,徐京墨浑身发烫,意识昏沉间总算找到个凉丝丝地方,于是不住向萧谙手间拱去,副难得见温顺模样。萧谙下腹发紧,口干舌燥,原本被信香挑起欲念更加深重,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理智。
片刻后,萧谙听到御医离去脚步,他抬起头扫视圈余下人,而后沉着声音道:“今日所有事情,若是有半点风声走漏,朕都会算在你们头上……多嘴多舌之人,朕会有办法让他永远闭嘴。”
待御医取来蛊王,临到放蛊时又开始犯难,蛊王不似其他蛊虫那般小巧,可以自行咬破肌肤钻入人体内,足有小指长蛊王须得先在身上划开道伤口,蛊王才能自己爬入其中。可这天子躯体金尊玉贵,哪里是他能随意妄动,更别说还要用刀开个口子。
萧谙原本还在奇怪御医为何如此磨蹭,听过缘由后,他也不再麻烦御医,而是挥退众人,从腰间抽出把匕首,不带半分犹豫地向左臂划去。手起刀落,鲜血汩汩而出,淅淅沥沥滴落在地面,很快积成小滩。萧谙丢开沾血匕首,从盒中取出蛊王放在左手腕子上。
与此同时,蛊王也有动静,它循着人血味道,慢慢从鲜血淋漓伤口中钻进去。蛊虫钻入伤口时,萧谙皱着眉闷哼声,活物从伤口中蠕动而入,将皮肉硬生生撑开……这滋味实在是太折磨人,远比割开伤口时要痛得多,饶是他有所准备,也有些受不住。
等看不到蛊王身影后,他咬着绷带胡乱在胳膊上缠几圈,然后吩咐狱卒将诏狱内这层人全部撤出去,炷香时间,诏狱就静下来,连某处破瓦下滴水声响都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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