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此劫这几个字,忽然使徐京墨想起明净大师预言,那时大师说他今年将遭孽果所报,饱受其苦,他还半信半疑,如今看看真是语成谶。
“你回去吧。”徐京墨说。
沈霜沐心有不甘,欲要再劝:“徐兄……”
“既然是劫数,那便是生死有命,哪能由得你轻易改写结局。”
徐京墨打断沈霜沐话,他摆摆手,“不会改口认下季珩之死,这是选择,也是对自己交代……至于结果如何,陛下用意为何,都已无力深究。”
”
“徐兄别忘,从前也做过廷尉,诏狱里还有些老友在。”
沈霜沐在说话间隙也不忘上下打量,见徐京墨形容憔悴,他又怒道:“徐兄,你可有不适?为何要服药?你脸色为何会如此难看……”
徐京墨没答话,只伸手接过瓷碗,仰头将药口气喝,这药也不知道加什,又腥又苦,味道冲得他直想吐。亲眼看着徐京墨将药喝得滴不剩后,沈霜沐接回瓷碗,语速极快地说道:
“徐兄,是为救你而来,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这次来是想劝劝你,不要再与皇帝置气……若是可以,想请徐兄忍耐,暂时先顺着陛下心意来。”
诏狱门口传来阵凌乱脚步声,沈霜沐咬咬牙,将碗收入怀中,急促地说道:“徐兄,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们这些为你奔走之人考虑啊!现下不得不走,你自己切要万事小心。”
兜帽落下,盖住沈霜沐脸,很快,他身影也消失在诏狱中。
这下徐京墨终于落个清净,他躺回石床,辗转许久才又有睡意。只是他这清净并未持续太久,当夜,他便被桶冷水给泼醒。
睁眼,发现燕思正翘脚坐在把太师椅上,神情专注地把玩着手中东西,脚边还放着只木桶。见他醒,燕思立刻满面春风,笑吟吟地问:“醒?”
徐京墨顶着颗湿淋淋头爬起来,乌黑发湿湿
“沈霜沐,你该不会是要劝认下这等强加之罪吧?”徐京墨平静表情碎裂开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霜沐,艰难地张嘴问他:“难道连你也不信,季珩死与无关吗?”
“徐兄,糊涂啊,这事不是信不信,而是看陛下是否相信!你与季珩向来不合,如今陛下心中已经认定你是凶手,那无论是燕思还是其他什查案人,都必定会指鹿为马,党同伐异……
“到此刻,徐兄还在相信有人会还你个清白吗?这天下是皇帝天下,诏狱也是皇帝诏狱,大大小小案子里,有谁真正在乎过真相?”
徐京墨干涩地笑两声,抬头望着油腻发粘墙顶,过好久才沙哑开口:“依沈大人高见,该如何做才好?”
“自然是……先向陛下认罪,安抚陛下情绪,争取到足够时间,与其他人才好想办法将徐兄救出来。徐兄放心,们自有办法让你官复原职,平安度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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