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谙站起身,为徐京墨擦拭起头发来,他神色晦暗不明,低声问道:“若是说没有,你可信?”
“陛下说没有,那便是没有。”徐京墨感觉到头皮被轻轻扯下,他没做反应,只继续说道,“是陛下说,们要坦诚相见,同舟共济。”
“季珩要做什,不知道,但有事可向你保证,不会让他伤到你。”
萧谙松开墨发,摩挲着徐京墨后颈,那处嶙峋瘦骨有些硌手,再向下寸,能摸到块丰腴温热软肉。那处软肉正逸散着只有萧谙才能闻到香气,简直令萧谙意乱神迷,几乎忘记要说些什。
片刻后,萧谙才回过神来,声音微哑:“……至于陈鸿封,有其他考量。镇西大将军来京述职不成,反被下狱,现在西疆是群龙无首,也正值混乱时期。若是陈鸿封不回去,被调任到西郡,没人能说得准这场仗要打多久,如是两年还未平息战火,西疆想必也要乱起来。”
见徐京墨没答话,萧谙立刻软声音说:“哥哥,你就原谅吧,你若是再气,便打两下出出气好。”
萧谙将手冲净,拎着两只湿淋淋手蹲在贵妃榻边,像只在雨天被抛弃狗崽般,用双濡湿眼看着徐京墨。
这眼,让徐京墨想起很多事情。
他想起雨夜里,萧谙拉着他手怯怯地说害怕,寂寥和声响都会让萧谙无法入睡。他想起每每自己染病后,萧谙总是悉心照料,他心里明白,萧谙是怕他也像父皇那般,用死亡抛弃他。他想起当他周旋于前朝老臣之中时,是得以萧谙信任和依赖,他能才得以揽权在手,将谋逆之人处理干净。
萧谙还不明白,他心里从没什怨怼,气性也早消,现如今只余地灰烬般失落罢……
“信陈鸿封能耐,可眼下属实是缺将时候,左思右想只能派吴元青去,不过你也不必忧心,想必武举结束后这种局面便能缓和。武举正是要将真正有大能之人选拔而出,之后将他们扔去边关磨炼几年,以后必成可用之材。”
“这样啊……”徐京
徐京墨轻轻挪开眼,将那点涩意压下去,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打你做什?陛下扪心自问,这些年来除却陛下在功课上偷懒,臣小施惩戒以外,臣何曾真正对陛下动过手?”
“就知道哥哥最是疼。”萧谙将脑袋搁在徐京墨手中,拱蹭几下,“哥哥不与计较对不对?”
“好,难为陛下屈尊为臣洗发……过去事情,臣也有莽撞之处。就让这些事过去吧,不必挡在你之间,反生嫌隙。”
皇帝要粉饰太平,那他只能如他愿,只是,他失望要积攒到什时候才算是到头呢?
见萧谙点头,徐京墨垂下眼,话锋转:“陛下,还有事,臣今日定要问问陛下……臣知陛下与季家公子交好,多年情谊未曾断过,但他所做之事,到底有没有陛下授意?若没有,派往西郡平乱之人,为何不是陈鸿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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