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事想单独与陛下相商。”
徐京墨闻言作揖,竟是后退半步,嗓音清清冷冷,听得萧谙好似被人兜头浇盆冷水:“既然季公子还有事,臣也不便在此处多做打扰。陛下还是先行要事,得空再宣臣问话吧。”
到这个地步,萧谙要是再察觉不出徐京墨冷淡和疏离,这个皇帝就算是白当。可徐京墨又好似没有做错什,只是例行公事罢……萧谙眉心紧皱,目光直跟随着徐京墨离去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拐角处,连衣角都不能再看见半分。
“陛下,想什呢?”
大臣们都离开,在只剩萧谙和季珩空
萧谙是在寝宫醒来,据尹昭所说,昨夜是徐京墨叫他将萧谙扛回宫殿。萧谙闻言捂脸,有些挂不住面子,却在不经意间摸到怀里有些硌人私章,瞬间郁结都烟消云散。
昨夜之事,他察觉到或许徐京墨对他也有些说不清感情——尽管这种感情很复杂,大多可以称作习惯和依赖,但至少他真切感受到,他在徐京墨心中还是有席之地。
萧谙又把玩会儿私章,而后才小心地收入个紫檀木盒之中,放入床头暗格之中。做完这切,他才开始准备上朝事宜。萧谙今日笑意止都止不住,上朝时那叫个如沐春风,连带着群臣都隐约察觉到他难得好心情,纷纷猜测着皇帝遇上什喜事。
散朝后,徐京墨命宫人通报皇帝,说是请皇帝起在清心殿议政。萧谙像只要开屏孔雀,会儿理理衣袖,会儿调整发冠,连随侍宫人都看得出他期待。
议殿之中,他高坐明堂,而徐京墨站在金阶之下,离得太远——那是皇帝与权臣距离。但在昨夜之后,萧谙便愈发按耐不住心思,他只想离徐京墨近些、再近些,若是徐京墨愿意放下手中过多权利,开诚布公地谈谈,停下那个计划也不是不行……
萧谙正沉浸在想象之中,门扉传来叩门声打断他,太监在外面轻语传报几句,而后门便向外打开。萧谙急切地向外望去,却惊讶地瞪大双眼,因为来并非人,而是群人——除徐京墨身后跟着沈霜沐,以及几位大臣以外,还有薛郁和季珩。
来这样多人实在出乎萧谙意料,他略带犹疑地看向徐京墨,只见丞相大人将手拢在袖子里,用透如琉璃双眼扫眼皇帝,接着就退到边装哑巴去。
这些人来还是为商议武举重开具体事宜,商议结果是让薛郁着手去做。徐京墨党羽中文官和言官居多,他自己也政务繁忙,无暇看顾,因此痛快地将此事让出去。
议政期间,徐京墨多数时候只站在旁静静地听,自他出现在萧谙面前,除刚进来时与皇帝有过短暂眼神交汇,之后再也未看过皇帝眼,这让萧谙觉出几分不对来,颗心好似被高高吊起。议政结束后,萧谙站起身,没想到季珩与他同时间开口:
“丞相留步,朕有话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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