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看着萧谙盛满温润笑意眼眸,终究是将话咽下去。
这病来得急,走得倒也快,不过五日徐京墨病气便消,只是萧谙还不放心,硬是要他在行宫又休十天,才带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宫去,比先前定日子晚有半个月。今年秋狩发生太多意外,等终于回到上京之时,竟已是十月初。
十月原本是没什特别,但因天子诞辰在十月,十月便对于宫人有层特殊含义,这个月利钱里会多份吉祥赏钱,同时也会有赏席,能吃到不少金贵东西,因此这个月里,大伙听皇帝回宫来,个个都喜气洋洋,牟足劲想从贵人那讨份赏赐。
阿盛已经是
第三回从宫里连吃带拿地回来——他每回随徐相进宫,见皇帝要拖着主子说悄悄话时,便会默契地与尹昭两人退下,而后尹昭就会带着他去自己住所,分些吃给他。
可是哪里不舒服?”
徐京墨望进萧谙那双漆黑眼中,那里盛满焦急、担忧,以及已许久不曾在皇帝眼中出现不安……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这便够。
至少这刻,萧谙是真情实意地为他担心着,无论萧谙今后如何待他,这刻情感都是做不得假。
徐京墨转头,又看见床边小案上摆着酒壶和棉团,再结合这空气中酒气,他怎会猜不到是萧谙在他床边守夜,又为他擦拭退热。在病痛之中,人总是最脆弱,坚强百回人,偶尔也会不想每次都是自己扛下所有……而萧谙出现,也许正是成为他寻找已久、想要停泊片刻渡头。
他此生,有个绝对不会告诉萧谙秘密。
阿盛这小子也不知是不是还在发育期,人看着瘦瘦长长、白白净净,吃起东西来却称得上狼吞虎咽,活像个饿死鬼投胎。他只要进宫,定会抱着尹昭喊饿,来二去尹昭也知道他是真吃不饱,于是下意识会在房中准备些吃食。
尹昭准备东西算不上多好吃,但应付阿盛已经足够,阿盛捏着个团子,吃得满脸都是豆面渣子,傻呵呵地朝尹昭咧嘴笑,发自内心地感叹道:“尹昭哥,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萧谙永远不会知道,在那个他吸入迷香雨夜,意识被尽数剥夺,被迫沉浮于浪潮之中时,含在颤抖双唇里,声声低吟,是谁名字。
徐京墨心里想过轮又轮,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半分,他拍拍萧谙手背,淡淡地说:“多谢陛下照拂,托陛下福,臣觉得病已大好。只是如此使陛下担忧,是臣之过,陛下还是早些回去吧,毕竟今日是回宫日子……”
“昨夜便下令,推迟回宫日子。”萧谙将黏在徐京墨颊边缕发丝拨开,盯着他认真地说,“哥哥,你先好好休养,等你病彻底好,们再回去也不迟。”
“陛下,你不必为这样做……”
“好,别想那多,你只管好生养病就是……你早日好起来,们也好早日回宫,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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