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萧谙登基后过第个年节,他随父亲从遥远边塞回京参加宫宴,也是为朝拜新帝,宫宴中还坐着许多外邦之臣。先帝驾崩得太突然,显然尚未满十三岁萧谙还没有做好统御群臣准备,切都只能倚仗临危受命徐相。
宫宴后期,有藩国使臣献上壶以白色葡萄酿造酒,称特意为新帝带来贺酒,皇帝顿时陷入两难——这酒不喝,便像是疑心藩国、折人脸面,于外交不利;若是要喝,谁知这藩国是否不安好心,在其中加什佐料。
正当皇帝暗自纠结时,季珩站出来,他跪在殿前,用种极为轻佻口吻说道:“陛下,这是什好酒,闻到味道就馋……可否请陛下赐酒,先让尝尝此等佳酿?”
接下来,季珩站起身来,在所有人震惊目光中抢走酒壶,直接全数倒进口中……再抬头时,酒壶已空空如也,滴都不曾留下。
小皇帝轻声呵斥:“放肆。”眼里却已含层薄泪。
萧谙剑,而后线寒气逼近喉咙——季珩剑,已然轻轻贴上萧谙喉咙。
烈阳下,娃娃脸少年露出个明媚笑容,而后挽出个漂亮剑花将剑收回背后:“承让。”
萧谙捡起自己剑,哼声,颇有几分不服气地嚷嚷道:“下次朕必定不会让着你!”
比试过后,萧谙留下季珩起用膳。刚消耗番体力,萧谙饿得不行,拾起筷子便要开动,却被季珩手压住,季珩冲他摇摇头。萧谙开始还不解,直到见到季珩叫人拿来副银筷子,他几乎是立刻便明白季珩意思。
季珩这是要替他试毒。
尽管季珩被逐出殿后,马上被御医拉去催吐,而后灌下碗碗汤药,仍未能逃脱受苦……那夜,他腹痛如绞,满头大汗地在床上翻滚,将下唇咬得鲜血淋漓。而床畔似有人紧紧地握住他手,守着他度过那漫长夜。
“阿珩之恩,朕此生都将铭记在心。”
萧谙声音将季珩从回忆中扯回,季珩嘴角勾勾,继续为萧谙试菜,直到所有菜色都吃过
萧谙有些哑然:“季珩,朕膳食都是由宫人试过毒,才能呈上来……不必如此担心。”
季珩闻言顿,将口中菜咽,用双会说话眼睛盯着萧谙,半晌才说道:“陛下,直都无比庆幸……那年宫宴里,喝下那壶酒人是。”
七岁那年,季珩终于让父亲松口,让季将军在返程之时把他也带去。在那之前,他在上京最好玩伴便是皇子萧谙,两人年岁相仿、家世般配,从小便厮混在起,无话不谈。然而,这次分别,两人都没想过会那久,再见已是五年之后年宴,两人隔着万水千山般距离,季珩想多瞧瞧萧谙,还要抻着脖子费力地找寻。
切,都已物是人非。
塞北风呼啸万里,却也不能将思念递送至朱红宫墙之中……他和萧谙已分别太久,他甚至都不知道,陛下还记不记得他这个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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