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徐京墨因服药强压坤泽信香,身子骨大不如前,骑射这种消耗大量体力事情也几乎不做,但他身上功夫却点都没倒退。徐京墨脸上露出点欣慰笑意来,心里琢磨着是给容音打个毛领子还是挂件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击掌声。
他回头看,发现是沈霜沐。
“丞相箭还是那准。”沈霜沐面如春风,摇着把扇子,不急不缓地驾马过来,看得徐京墨有些担忧。
倒不是别,沈霜沐那匹马实在是又老又瘦,只蹄还有些跛,好像阵大风都能刮倒似,沈霜沐坐在上头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实在是叫人看着都心惊。可不知道是为何,沈霜沐就是钟情于这匹瘦病马,无论是平日还是狩猎,他从不换马。
徐京墨还没有开口,就听沈霜沐含笑道:“既然徐相箭法这好,又为何从不在秋狩上拿个好名次?是看不上陛下那点儿奖赏还是为守愚藏拙?”
起,发出泠泠脆响。
“这便是照夜玉狮子?”
盛琉背着手,仰着头看会儿,刚要伸手去摸,便被马侧头躲开。
徐京墨安抚性地摸摸玉狮子鬃毛,说道:“公主好眼力。”
盛琉不是看不出来,这匹马不怎喜欢她,她也不再自讨没趣,只上下打量着这匹照夜玉狮子。过好会儿,她还是心痒难耐,忍不住问道:“这马能给骑骑看吗?”
“都不是。”徐京墨耸耸肩,不甚在意地说道,“年岁大,受不得风,不像世家子弟们能追赶整日,自然比不过他人。”
闻言,沈霜沐大笑起来,他用指腹擦去眼角笑出来泪:“还以为,徐兄你就是什事都要做拔尖那个呢。”
徐京墨也不瞒好友,直白道:“从前是这想过,后来发现也不过是个庸人,哪儿能处处都要最好?”
“徐兄豁达,倒是想不通。”沈霜沐将扇子收起来,朝徐京墨做揖,“不说这个,徐兄,你觉得盛琉公主如何?”
徐京墨莫名地看着沈霜沐,问道:“什怎样?
徐京墨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下,他向来不是与人亲近性子,对身边东西拥有极强占有欲。即便是自己马,徐京墨也并不想给这个与他无甚关系小女孩骑,于是淡声道:“公主,此马野性难驯,怕伤到您千金之躯,此事还是作罢吧。”
“真小气。”盛琉用西戎语小声地说。
徐京墨眉头动动,却没再答话,客套两句便取弓箭在身,驾马向林子里奔去,眨眼工夫就将人远远抛在身后。
大多数坤泽体弱,无法拉开重弓,自然也很少参加狩猎这类活动,但徐京墨是能拉六石弓,他在军营里时候,骑射这项就是拔尖,甚至皇帝马上功夫也是他手把手教出来。徐京墨两脚夹住马腹,目光灼灼地盯着跃动目标,薄唇紧抿在起,迅速地搭箭上弓,瞄准目标后松手——
箭矢破空飞出,电光石火之间,红狐哀叫声,摔落在草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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