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棠见他又次用手腕去撩头发,于是就随手从树上折段细枝,稍稍用手指捻两下,那细枝就变得异常柔软。
他站到许白身后,撩起他头发,不慎熟练但还算顺利地给许白扎个冲天小丸子。那细枝在他头发上圈又圈地绕过,最后,扎出个可爱蝴蝶结。
许白享受着傅西棠服务,而后低头在水井中欣赏下自己造型,诚恳地说:“如果它不是绿就好。”
傅西棠带许白走到古井前,亲手帮他提桶水上来,说:“以前没有自来水时候,跟北海都用井里水刷牙洗脸。”
许白掬把水感受下,很清凉,也很干净。
“你们就站在这儿刷牙洗脸吗?”许白忍不住问。
“阿烟会打水进去,但北海通常都喜欢自己蹲在这儿,他有个专门用来刷牙洗脸小马扎。”傅西棠说。
许白想象下那个画面,又见傅西棠如此平常提起北海,于是顺着他话说下去,“跟阿烟小马扎样吗?”
由落体,他这得叫潇洒如风,落地时都轻飘飘,没激起丝尘埃。
今天许白,也非常想为傅先生打call。
“傅先生。”许白跟他打招呼。
傅西棠走到他面前,余光瞥向爬山虎弟弟,说:“去拿牙刷和毛巾来。”
“诶,不用不用。”许白觉得丢脸丢大,傅西棠却牵着他手,兀自将他往院子里带,“跟来。”
傅西棠说:“阿烟那个就是他。北海过年时候给城东家具师傅写篇贺辞,让人家给他做个小马扎,然后跟阿烟道偷库房里材料。黄花梨木,江南云锦。”
个,古董马扎。
许白:“……”
这时,爬山虎弟弟把牙刷和毛巾都送过来,还贴心地帮忙把牙膏给挤好。阿烟也殷勤地送来小马扎,虽然他并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段怎样谈话。
许白坐着天价马扎,刷起牙。奈何他头发太乱,又长得有些长,于是难免被水沾湿,贴在脸颊上忒烦人。
于是许白穿着他条纹大裤衩顶着头乱糟糟毛,跟在傅西棠后面,像个宿醉醒来被老父亲抓到叛逆少年,生无可恋。
他也不知道他干嘛要急匆匆跑过来见傅西棠,脑子抽。
哦对,他做个梦来着,梦见傅西棠被大怪兽抓走。
日啊,他从北京路追到昆仑山,没有坐任何交通工具,硬生生用两条腿跑过去。途中还经历丧尸潮和原始动物大迁徙,他打过丧尸骑过猛犸,差点就要称王。所以说梦都是不科学,他要有这能力,还有夸父什事儿。
花园里有口古井,就掩映在花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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