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扉页还印着北海先生那句话——致人间爱不移。
他用指尖描摹着那几个字,良久,才慢慢翻到后面。篇又篇,北海先生字里行间总是透着温暖,像金秋时节穿过红色枫叶洒下来烂漫阳光,抑或是冬日里红泥小火炉上升腾起热汽。
许白不知不觉就又开始出神,想起北海先生手中糖葫芦,想起昆仑山上龙骨,思绪渐渐飘远,直到傅西棠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怎?”他坐在床边,傅西棠在他面前蹲下,单膝跪地,伸手抚着他脸。
你又想起什?为什露出那哀伤眼神?
“嗯?”
“傅先生亲下,就很甜。”
说罢,许白抬头眼巴巴地瞅着他,看着他,直到傅西棠真低头在他唇上吻下,他才心满意足地端起茶碗喝茶。
他自然而然地盘腿坐到傅西棠床上,端着茶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副要喝到地老天荒架势。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次进傅西棠房间。
就是许白。于是阿烟等傅西棠走进厨房后,就立刻搬个小马扎坐到门口去。
今天晚上,不,接下来个月里,他都要死守在这道门前,把先生看得牢牢。
待会儿还得嘱咐爬山虎弟弟句,把窗户都给封好咯。
傅西棠对此没有什表示,他煮好姜茶便端着托盘回房。
房里跟平时很不样,不仅亮着暖黄色灯光,浴室里还传来哗哗水声。热气从门缝里传出来,把原本稍显清冷屋子,蒸腾得有丝暖意。
许白似乎读懂傅西棠言外之意,很想告诉他——不是眼神那哀伤,而是倒映在眼底你,是哀伤。
你看起来不悲不喜,不嚎啕不沮丧,可是你心情都知道。
许白有些难过地倾身抱住
既然进来,他就打定主意不走,今天哪怕是傅西棠赶他出去,他也要赖在这里。
“傅先生,你怎还不去洗澡啊?”许白问着,屁股又往床里面挪点,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这里半个主人。
傅西棠却好像还有点回不过魂来,对周遭切都有些反应迟钝。许白让他去洗澡,他便去,只是望着镜中自己,沉默很久。
他忽然有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
许白在床上耐心地等着,茶喝完,他把茶碗放在边,拿起床头那本《朵花》。犹豫许久,他鼓足勇气,再次打开这本书。
许白隔门听着外头动静,捕捉到脚步声后,他就又装模作样地洗两分钟,而后快速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打开门探出个头来,“傅先生你来啦。”
傅西棠看着他因为洗热水澡而泛起红晕脸,忍不住像以往那样对他伸出手。
许白看见他伸出手就笑,立刻从浴室里出来,拖鞋也没穿,就跑到傅西棠身边。余光瞥见桌上摆着姜茶,他低头闻闻,略显苦恼地对傅西棠说:“姜茶不好喝。”
“抽屉里有糖。”傅西棠说。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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