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看着他金鸡独立姿势,扶额,“动动动,还动次打次呢,快回片场去。”
朱子毅给他招助理时候,是不是漏掉智商这项?
两人赶去片场,原本姜生还问许白要不要吃点东西、洗把脸,都被许白拒绝。
“谢谢。”许白谢过,随后他便告辞离去——他需要回去好好整理整理心情,好为明天做准备。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许白把葫芦娃交给将军和爬山虎照料,自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打开手机,傅先生还是没有给他回信,他便直接道声谢,而后将手机放进抽屉里。
整整个晚上,许白没有从书房里出来。等到第二天姜生迟迟没在片场见到他,来隔壁找他时候,书房里才有丝动静。
爬山虎弟弟飞快地给姜生开门,姜生忙不迭冲进去,就见房内片狼籍。无数书散乱地落在地上,而许白独自人坐在书架前。他看起来很颓废,垂着头,头发乱糟糟,赤着脚,衣服也像是昨天没有换过。
他手里还握着只钢笔,而在他手边,是无数稿纸。那些稿纸有空白,有写满字,有画满线条,杂乱无章。
许白在无数跑警报人群里,看到北海先生。此时他还是年轻时模样,顶着张与傅先生模样脸,穿着朴素灰蓝长衫,抱着堆书,跟广大学子样跑得气喘吁吁。
飞机在城中轰炸,他们在郊外逃命。
许白扫过每个人表情,接触到他们深邃眼眸,听着那不绝于耳轰炸声,头皮发麻。
这眼前切,都是他不曾想象过。
轰炸声音不断在许白耳边放大,尽管是在城外,许白仍然感觉到丝紧迫,仿佛死亡紧随其后。
“许哥!”姜生吓死,也担心死,连忙奔过去想把许白扶起来。可他刚动,许白便忽然抬头断喝,“别动!”
姜生顿时僵住,保持着抬脚姿势,动也不敢动。
许白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眼底片青黑,微蹙着眉,看起来憔悴不堪。可是他眼睛却很亮,就像是终于在无边大海上望见灯塔水手。
他深吸口气,稍稍调整下自己情绪,这才站起来,用相对温和语气说:“这些东西都别动,等拍完戏回来自己整理好。”
“嗯嗯!”姜生连忙点头,而后略带迟疑地问:“那许哥……、能动吗?”
“走吧,带你去城里看看。”说罢,商四再次搭上许白肩膀,转瞬间便带他到城里。
这之后记忆,许白有点不愿回想。总之他被商四带离书中时,背上都渗出冷汗。睁大双眼终于缓缓闭上时,股酸涩让他差点掉下眼泪来。
轰炸卷起烟尘,和躲在郊外土洞里,仍不忘作诗年轻人脸,时刻交替着在他脑海中显现,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陆知非递过来杯温热茶水。
许白愣愣,接过来猛喝口。待感觉到直入肺腑间那丝暖意,才好像回到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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