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朵花。”
青年声音清越,情绪饱满,引得傅西棠忍不住停下笔再度向隔壁望去。隔壁许白还只是在排练,不断地调整情绪,然后虚心接受姚章指导。
沈青书在戏里会有段念诗情节,但很尴尬是这场戏只有他个人。也就是说,他要对着空气念诗,个人,独角戏。
这不是课堂上朗诵,也不是许多进步青年聚集在起慷慨激昂喊口号,许白觉得如果自己把握不好那个度,电影上映时候,观众就会在电影院里情不自禁地发出笑声。
不,等不到电影上映,姚章就会把他劈。
许白发现最近隔壁书房窗户直是开着,他有时候抬头去看,还能看到傅西棠拿着书本或端着咖啡站在窗边身影。
大老板是在监工吗?
又是场戏拍完,姜生赶紧给许白送上拐杖。许白拄着拐走到自己休息椅上坐下,头往后仰,转过去看向隔壁。
窗口又没人。
“许哥你看什呢?”姜生好奇地问。
北街9号与10号中间围墙上,爬山虎兄弟又在聊八卦。
弟弟:昨晚上影帝煮泡面被先生看到呢,泡面真有那好吃吗?
哥哥:应该是很好吃吧。
弟弟:先生还给他做溏心蛋,昨天阿烟老大也想吃,先生给他碗闭门羹。
哥哥:哈。哈。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你听——,不过是朵花。应该要这样,你这个语气要更淡然点。花这个字,不要重音,你想像下……”姚章直秉持着他对每个画面、每句台词苛求,现场收音,可不是闹着玩儿。
许白连连点头,然后就个人跑到花园角落里去琢磨。围墙挡住他身影,但那声音却仍顺着风传到傅西棠耳中。
泰戈尔。
傅西棠记得这两句诗,活太久,你总有许多空余时间需要打发,看书是个不错选择。于是他又重新低头看向手中书,在书页
“没什。”许白笑笑,稍稍擦擦汗,猛灌口水。天气越来越热,沈青书即便在家里也把外套扣子扣到最上面个,捂得慌。
许白没有看见是,此时此刻其实傅西棠已经坐到露台上。今天阿烟洗床单挂在上面,白色床单随风飘啊飘,时而露出坐在露台角傅西棠。
他坐在张白色椅子上,身前放着张圆形小茶几,今日茶点是英式奶茶配榛子蛋糕。蛋糕只吃小口,此时傅西棠略显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穿着麻料宽松白衬衣和黑色长裤,袖子有点像泡泡袖,英伦风。他双腿交叠着,腿上就放着那本《朵花》。时而翻页,时而也会停下来用钢笔在上面写着什。
隔壁忽然传来念诗声音。
“们萧萧树叶都有声响回答那风和雨。你是谁呢,那样沉默着?”
弟弟:先生大概有些想念北海先生呢。
哥哥:可是家先生已经死啊。
弟弟:是哦。
哥哥: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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