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边,傅西棠端着咖啡从露台走进房间,又不急不缓地走下楼梯。走到厨房时候,他转头看眼墙上挂钟——三点整,时间刚刚好。
于是他走进厨房打开锅盖,阵香味便扑鼻而来。
轻轻搅动着长柄勺,他拿起旁边木托盘,托盘上放着白色花朵便自动舒展开来,重新变成块方巾铺在托盘上。
随后他放下托盘,摊开手,从窗户里探进头来爬山虎便似活般,乖乖地卷起碗碟递到他手中。
可他看着那碗碟,眉头蹙起个微不可查褶皱,问:“你洗手吗?”
没有人知道,但大家似乎都能感受得到。
镜头前,姚章以及剧组大家都不由得压低声音,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看着旋转镜头里,许白饰演沈青书忽然张开双手往后倒在柔软草地上。
他又睁开眼来,看着头顶碧蓝天空,长长地舒口气。
末,他想起那天死时情形,于是忍不住向天空伸出手,企图抓住那只从他头顶飞过飞机。
阳光从他指缝间洒落,他下意识地眯眯眼,余光忽然瞥见隔壁院子里那栋小楼。小楼二楼有个小小露台,那儿似乎有个身影。
许白对于隔壁发生切无所知,他还在专心致志地拍戏。现在正在拍这场戏,是他场个人戏。
戏里是故事发生第三天,被重重谜团困扰沈青书陷入巨大迷惘之中。他想不通,也不知道该跟谁倾诉,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个前来家中拜访人,是真正活在时间长河里,还是与他样逆流而上者。
他独自走在空无人花园里,而后看着满墙爬山虎,怔怔出神。
这段戏长达三分钟,虽然后期剪辑时定会加入各种空境、远景甚至回想,但现在就只有许白个人站在那里。没有台词、甚至没有任何大动作。
这本该是段很难演戏,但他忽然又想起傅西棠。那天许白第次见他时候,他就走到这个位置站着,抬头望着小楼出神,似乎在怀念着什。
爬山虎顿时紧张
嗯?谁站在那儿看他呢?
许白下意识地出戏,好在这个时候姚章大声地喊声:“过!”
许白连忙坐起,没来得及品味条过喜悦,就转头向隔壁看去,可是露台上已经没人。他边摘着身上草叶,边想——难道是大老板吗?
算,想那多做什呢?
许白摇摇头,很快把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转身与姚章讨论起刚才表演来。
对,怀念。
沈青书应该也是怀念从前,这个楼里曾经住过他亲人,有他许许多多美好回忆。然而此刻楼里空荡荡,空得好像都不是他曾经住过那栋。
他仍遥望着小楼,却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脑海中勾勒着它往昔模样。然后,他眼眶慢慢地变得有些湿润,垂在身侧手指微微动着,像是想起某首童谣,轻轻打着节拍。
往昔是什样呢?
童谣又是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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