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彭亮给他们钱就要走,瞧着并不是很想认她。
郭兰这几年只见过他两三次面,对这次见面分外珍惜,又想通过儿子这边问些江心远事,但是她拐弯问太多,江彭亮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小叔要怎做是他事,他这两年也赚不少,不会出事儿,再说他谈事也不常带着出去,哪儿知道这多啊。”
郭兰心里咯噔下,问道:“他有没有说接下来怎安顿你?说给你多少钱没有?”
江彭亮含糊道:“反正多少给点吧。”
好说,这个男人窝囊辈子,即便说顶多也是跟着起着急,什用都没有。
江连忠拿起桌上抽半烟,犹豫下,还是狠狠吸口,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好烟,前几年是躲着没钱,现在是有钱也不敢拿出去花用,有些时候还要去捡些瓶瓶罐罐,昼伏夜出,活得像只老鼠。
家里没人跟他说话,他就坐在那自说自话,喃喃讲给自己听:“没事,心远能安排好这些,他从小就聪明,而且们交情也好,带他长大,当初为供他读书自己都不念,在窑厂搬砖养他,他知道,感激着好……”
郭兰只简单做点饭菜,并没有听丈夫话做多丰盛,完全没有迎接客人打算。
她对儿子江彭亮最为关心,江心远让他把钱送过来,她甚至都没打算让儿子来这片龙蛇混杂地方,也没打算让他踏入这处简陋出租屋内,不想他和这地方沾上什关系。
郭兰又问遍:“说他亲口这跟你说吗?”
江彭亮不高兴道:“哎呀,你问这多干什,小叔不让跟别人说,先走。”
郭兰只觉得是自己这个母亲没有做好,惹得儿子不高兴,再加上江心远跟她说那些让她心里直担惊受怕,这次半点没有敢多留
郭兰吃过晚饭后,趁着夜色匆匆出门,去略远些地方处路口,她特意小心看过,找没有监控设备又只有昏暗路灯地方,耐心等着。
不多时,江彭亮车就来。
江彭亮穿戴还十分光鲜,他才二十岁出头,看起来直生活得不错,跟衣衫破旧袖口还带着油渍郭兰显然不是个世界,他下车之后用手指捏着纸袋递给郭兰,看到她粗糙又带着黑色污痕双手时候,忍不住拧下眉头,小声嘀咕道:“怎就不能收拾干净下吗,再困难也应该体面点吧,洗个澡又不是多难事情……”
郭兰听见身体僵硬下,但还是努力做出微笑样子点头道:“对对,妈妈偷懒,下次定收拾干净出来。”她搬到冀州这边出租屋里才算有个稳定住处,也正是因为比之前好很多,江连忠才会提出让儿子来“聚聚”,因为这真比他们之前几年过好多,以前时候她个冬天甚至都不能洗澡,头发长虱子,从震惊崩溃,又到淡漠。
能活下去,已经成她本能,她已经太久不知道什叫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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