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没有理他,抬步回刚才自己坐着位置,言不发地继续坐在那等着。
江心远也懒得再管这个儿子,自己又去找医生询问大儿子病情,当着外人在时候,他面上永远是谦和。
黎家小少爷坐在急诊室外,对那个不停忙碌父亲连看眼欲望都没有。
他等人还在里面。
他
黎江睫毛遮住半边眼睛,也遮住里面翻滚着情绪,“最后次。”
江心远教训地口干舌燥,忽然听到他站在那没头没脑地说这句,拧眉道:“什?”
“这是最后次,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事。”
江心远嘲讽道:“你知道就好,这段时间被你外公宠,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怎写!”他喘口气,又烦躁道,“那些颜料你自己拿去全部扔掉,这是对你惩罚!”
黎江抬头看他道:“不,那是送给妈妈礼物。”
发黑,他对黎江道:“你跟过来。”
黎江脚步僵硬地跟着他过去,走到无人走廊处之后,江心远措不及防抬起手就狠狠抽他记耳光!
黎江脸颊上立刻浮起个印子,他转过头来,沉默地看着江心远,嘴唇动动那个“爸”字还是没有喊出口。
江心远怒气未消,胸口急剧起伏几下,低声骂他:“这个暑假,你怎就不能好好在家待着?!先是出去待半个月心野是不是!每天玩那些也就不管你,几盒破颜料,用什不行,非得趟趟地出去买那些才能用?!把你那些破颜料都扔,以后也不许碰!”
黎江站在那沉默着不说话。
江心远道:“她那里什东西没有,用得着你去这样准备?要不是你擅自去找这些,你大哥今天也不会出事!”
黎江不答反问:“要在生日那天送给她,你也去吗?”
江心远跟儿子不亲近,尤其是黎江被岳父黎老抱去抚养之后,儿子这幅无法跟自己交流模样简直让他恨不得再给这小子巴掌。那张脸像极妻子,也像极黎家人,即便是年纪小,这样抬起眼睛直直看过来神情也像是在施压般,让他内心烦躁。“不去,你也不许出门,罚你暑假剩下时间在家闭门思过,哪里也不许去!”
黎江冷声道:“今天要在医院。”
江心远道:“是要留下,会让人带你再去做个详细检查。”
江心远怒火中烧,又呵斥道:“黎江,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黎江哑声道:“是错,以后不会。”
江心远还站在那教训他顿,眼里看着这个儿子怎瞧都觉得脑后生反骨般,让他半点都不省心。他骂再多,黎江也没有在意,只是抬眼看向急诊室方向,他哥还在里面抢救。
十来岁少年舔舔嘴角内侧伤痕,那巴掌,就当是给他提个醒。
他今天有多屈辱,有多无能,这些加起来也抵不上心中对哥哥愧疚万分之。他保护不哥哥,反而让哥哥因为自己伤得这重,这切都是因为他太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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