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开始还饶有兴趣地看这两人肉搏,很快他就不想看,那些血让他恶心反胃。
“季随云,可以。”宋白嗓子有些哑,声音不高,应该是洗胃时候伤到喉咙。可即使是这样,季随云也猛然安静下来。他定定地看向宋白,眼睛里疯狂和血色渐褪,漆黑瞳仁里甚至染上丝湿润委屈。
宋白看都懒得看他眼,话却是字字戳心:“别在面前闹闹哄哄演戏,很幼稚很无聊。”
季随云高大身体猛然颤,时间都忘动作。就连王虎那粗糙感情都能明显感觉到季随云像是被那句话给击碎。
周归璨也微怔,他没想到这样个水晶似孩子遇到关于季随云事情上能心狠到如此地步。
宋白嘲弄似笑下,季随云深深看他眼,喊声:“王虎,进来!”
保镖立刻就推开病房门走进来,他看着季随云,问道:“季先生……”
季随云打断他,只是道:“刀给。”
“这……”
“给!”
宋白显然觉得这样安静氛围舒服多,他比谁都明白怎让季随云难过:“就算你真砍自己两只手又能怎样,能让陆伏成手恢复原状吗?他那无辜,你说赔就赔你说两情就两清?不用说你想用两只肮脏污秽手赔,就算你拿命赔都只会觉得陆伏成吃亏。”
季随云手中刀咣当声掉在地上,周归璨便也放开季随云。
季随云失去禁锢他力道后再也站不住,他软着膝盖跪坐在地,哭都哭不出来,人抖得像筛糠。
“王虎,咱们出去等。”周归璨看不得季随云卑微至此都要坚持伤人伤己样子,索性不去看。
病房内很快就只剩下季随云宋白两人。季随云把碎心囫囵地拼拼,他不要尊严不要高傲,也装不出凶悍呲不出獠牙,他膝行着点点冲宋白而去,像条被打断脊梁后还要用丑陋姿态接近给他过
王虎不敢违抗命令,从怀里抽出那把他用十多年buck军刀。自然是开刃,整个刀身长度也就十多厘米,却闪着冰冷锋利寒光,看就是把常见血好刀。
季随云根本不怕被误伤地粗鲁将刀夺过,他拿着刀盯紧宋白,脸上神色偏执疯魔:“你说,想看先剁哪根手指!”
如果这时宋白随口说出根手指,季随云真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挥下刀。周归璨却在宋白之前回过神来,他冲上去只手按住季随云胳膊反拧折在身后,另只手直接卡住季随云脖子:“冷静点季随云!你他妈别在这时候犯神经病!”
季随云确实丧失部分理智,他甚至忘怎用技巧挣脱周归璨,只靠蛮力无用挣扎:“你放手!”
周归璨自然不可能看着季随云伤害自己,时间反倒是他们两人旗鼓相当撕扯起来,刀太锋利,几个残影就让两个人手上都被划出几道血痕,鲜血成串滚下来,啪嗒啪嗒砸在瓷砖地上,然后被鞋底踩出肮脏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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