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这才反应过来季随云刚刚那没头没脑大段话是在逗他开心,心里那股说不上来酸涩滋味又开始翻涌:“季随云……没关系,你哪需要会讲笑话啊。”
季随云这回没有嘴笨:“可总要学着哄你开心啊。”
宋白到底还是心软,他没再提醒季随云遍那些自己根本忘不掉伤害,没说“不需要”“算吧”,他轻轻叹口气:“谢谢。”
季随云显然是很高兴,他都不知道自己能这好哄,话便也多起来,大着胆子多说几句:“阿白,你父亲确实是严厉点,但应该也是害
季随云察觉出宋白不太对劲,小心问:“阿白,你怎?出什事吗?”
季随云爱问问句毛病还是改不,但语境心态已经全变,最开始是讽刺不屑,现在则成小心翼翼讨好。
宋白今天比往日脆弱许多,父母不理解给他伤害还是重点:“和爸爸吵架。”
宋白眼睛有些酸,声音虚浮着,没忍住带出点哽咽来:“爸发现学会吸烟。妈让道歉,她说没有什值得难过。”
这回沉默变成季随云。
挨得都很近,宋白甚至可以看到对面住户挂在厨房长明灯,红红紫紫,有些晃眼睛。
手机铃声这时候响起来,宋白迟钝头脑足足反应会儿才去拿,是季随云电话。
天个,对于他们俩个来说已经很频繁。
“喂?”宋白声音有些嘶哑,透着股闷闷不乐疲倦。
季随云轻声问:“阿白,在做什?”
宋白情绪压抑太久,他终于没忍住,对着罪魁祸首轻声哭:“可季随云,是真,真很难受,不想认错,这回真不想……”
季随云哑着嗓子开口:“囡囡,不要哭,你哭心都要碎……”如果宋白现在在他旁边,他定要抱抱小朋友,给他拍拍背,用平生最温柔语气告诉他:“囡囡点错都没有,错全是。”
“季随安下午来找小老虎玩阵,方姨跟讲,小姑娘追着小老虎满客厅跑,但地擦太滑,小老虎个转弯没站稳,啪叽摔出去好远,季随安坏啊,边笑边说'侬脑子瓦特啦?',结果光顾着笑,自己没站稳,实打实又摔下,抱着小老虎哭好会儿。”
宋白那边很安静,只有轻微呼吸声透过话筒传过来。
“阿白,对不起,怎说什都不好笑呢。”季随云不会哄人,不会讲笑话,发颜文字都只会发手机系统自带第个笑脸。
“在卧室里,躺会儿。你呢?”
他们两个鲜少有这样心平气和有来有往沟通,季随云似乎很开心,向来低缓沉稳声线仿佛也欢快起来:“白天依然是忙工作,下午去个领导那,还陪着打会儿牌。”
宋白那边静许久才道:“你还是那忙。”
“习惯,你在家还好不好?别忘记吃药。”
“可能是问题,让爸妈过年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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