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自己开车在西湖绕好几圈都没敢下车走走。但即使不去亲身感受,他脑海里仍是清清楚楚幕幕——北边第五棵柳树旁长椅贺知书最常去坐,…自己骑车带贺知书在湖边飞样绕过圈圈,为他画过象,给他编过风筝,带他游湖到湖中心吓他不亲亲自己就起游泳回
“马上去。起睡?”最后个字音咬又清晰又暧昧。
贺知书知道他在调笑自己,思绪转转才觉出昨晚大胆,窘迫连脖子和耳朵都红。
艾子瑜摸摸他发:“去吃几个山楂,你昨天什都没吃。”
艾子瑜上医学院时候只是记下病人能吃什不能吃什,现在却沦落到给人家当厨师老妈子地步。
贺知书就去吃几个,味道还挺喜欢,连着也喝几口山楂汤。
贺知书夜未眠,只怔怔透过两块窗帘之间那小块透光缝隙窥到天色渐明。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什好人,没什值得别人喜欢地方。样貌不好看,性格不招人喜欢,连身体都不好。可偏偏还占着人家地方心安理得,害人不浅。但他确实没办法回应医生,因为舍不得。
他希望自己走时,于医生来说只是没个花过心思追求平凡男人,时间抹平切伤痕,然后他还能结婚生子回到正轨;而不是失去个刻骨铭心爱人,后半生都要背负伤痛。
医生若是碰他,也算是点补偿,结桩情债。若是不碰,贺知书能活多久,就能把艾子瑜放心里记多久。
贺知书出卧室时候很早,连六点都不到,南方早晨也才亮起个边。
艾子瑜看出贺知书昨夜没休息好,他明白贺知书性子,不是辜负人料子。冷静下来之后只觉得满腔都是心疼。艾子瑜想想觉得自己昨天也可能真是恼羞成怒,因为有些念头他根本也不是没有过。
他点也不怪贺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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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文旭自己开车去龙井路,艾子谦那片茶园确切地址昨夜有人发在他手机上,本来打算连夜就来,可又迟疑。
怕自己几天没打理胡子头发邋遢惹人嫌弃,也怕大半夜惊贺知书。蒋文旭太久没有这种犹豫不决又紧张踌躇心情。
客厅收拾非常整洁,半点都没留下昨夜艾子瑜失控留下痕迹。但打眼过去还是少几个花瓶和桌上精致整套宋窑茶具。可茶几上竟还端正放着用白瓷碗盛红艳艳碗冰糖山楂。
艾子瑜本来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见贺知书出来就把手机放下:“起这早?怎不多睡会儿?”语气温和如往常,似乎昨夜什都没发生。
贺知书眼就窥到他眼下青紫和眼球上盘虬血丝:“…对不起…”
艾子瑜哧笑,说不清道不明叹息和宠溺:“…这个傻瓜。”他冲贺知书张张胳膊讨好笑:“怎可能生你气?”
“你夜都没睡。”贺知书皱眉,但还是走过去任医生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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