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对着左云起举起杯子道:“他日,定会重逢。”
两人相视笑。
【正文完】
楼主冷静下来仔细想,如今天下初定,朝堂和江湖哪边水深还真不好说。强行将左云起留在身边,看似护着他,说不定反而害他。
楼主艰难道:“你若已经下定决心,就去做罢。倒是不用担心,混到这步不容易,自然会努力混下去。不过要记着……”他不太擅长说教,苦恼地斟酌着词句,“草木没有正邪之分,有分别是人心。心存恶念,良药也能杀人。反过来,毒药也能救世……”
左云起低低笑声,带着三分自嘲:“古往今来,有哪个用毒成大英雄?”
楼主顿顿,道:“那你就当第个。”
左云起没料到他会这说,眼眶竟然有些发热,连忙举杯闷口。
楼主便不再说话。
左云起给自己倒杯酒,杯中酒液映出他瘦削脸庞,又被涟漪揉皱:“要去继承旁门。”
楼主惊讶道:“为什?”
“本来令牌就在手上。与其放任他们四处作恶,不如由管制。”
楼主犹豫着道:“想让他们服从管制,会很艰难。”
很久。”左云起道,“你要不要再考虑下去留问题?”
楼主道:“怎?”
已是春末夏初,左云起在楼主新府邸养伤终于告段落,却仍穿得厚实。两人坐在庭中赏景,风景却不太喜庆,开败浅白花瓣零星地坠落。
左云起低头道:“留下来很危险。”
楼主道:“这知道。”
两人相对沉默良久,左云起又小声问:“如果有天,还是变成爹呢?”
“……”
楼主道:“那亲手宰你。”
左云起得这句狠话,不知为何反而安心,垂下目光点点头。
枚花瓣飘进楼主酒杯,他抬头望望天,又起风。
岂止艰难,简直有性命之虞!
“嗯。但也能慢慢地,变强大。”左云起平静道,“不甘心做个负累。还有很多心愿没有达成。”
楼主看着左云起。
左云起也看着楼主。
【再起·六】
左云起道:“或许没法保护你。”
“……嗯?”
“以前,你不是说过,等变强大保护你。”
楼主愣许久,险些失笑,又生怕伤少年心,慌忙忍住:“傻孩子,那不过是说笑……”
“是认真。”左云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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